“那个人叫什么名字,是做什么的,住在什么地方?”一连三个问题,每一个都是直击要害。
不过黄牡丹并没有进行进一步的威胁,此时已经不需要在采用那样的方式。
“那个人叫毛腿,听他说是专门偷东西那种人!他、他是住在城东,具体的地方我也不是很清楚!每次出去他都是带我去别的地方!”
已经意识到大难临头无处躲避,银锁终于渐渐的平静很多。
“还有什么要说的,赶紧说!”还想进一步了解细节的黄牡丹,并没有放弃追问。
“听、听毛腿说是有人雇他帮忙,具体是怎么回事真的不知道!大小姐您就绕我这一次吧!”
再一次跪在地上,银锁继续苦苦的哀求。
看着银锁可怜巴巴的样子,黄牡丹一扭头没说话。
整件事情已经真相大白,当倪宝被带进来的时候。只是看一眼跪在地上不停哭泣的银锁,心中已然明白是怎么回事。
于是把自己所知道的一切全都讲述一遍,并且提供了毛腿的住址。可是对于一些具体的情况,倪宝所知道的还没有银锁多。
事情已经弄清楚,不过黄牡丹却没有把细节告诉任何人。只是告诉魏管家和冯彪等人,这两个人偷窃家里的物品,并且出卖主人。
至于是如何出卖的,魏管家和冯彪等人自然也不会去问,更不能去问。
并排跪在地上的银锁和倪宝,全都脸色惨白两眼发直。已经意识到大难临头,可是却只有承受的份。
“魏管家,偷窃家里的物品,出卖主人,按照家规该如何处置?”唯一坐在椅子上的黄牡丹,抬头看看站在身边的魏管家。
“身为下人出卖主人,按照家规应当从严处置!银锁的卖身契乃是死契,尽可以随意处置!倪宝虽是活契但还有十余年之约,按照规矩应当打断一条腿,扭送至官府加以处罚!”
过去大户人家的管家都不是一般人物,别看什么都没说,魏管家似乎已经心中有数。
“大小姐我知道错了,饶命啊大小姐!再也不敢了!”早已经吓得魂飞魄散的倪宝连连的磕头,嘴里不断的求饶。
“倪宝身为家仆偷窃财物,要挟他人出卖主人!魏管家,打断他的一条腿,然后送到田庄那边休养!待身体恢复之后,安排到田庄做工!若再有不轨之事,严加惩处!”
一番话说完,黄牡丹把头扭到一边,在也没有看一眼倪宝。
在苦苦的哀求声中,冯彪和魏管家等人强行把倪宝拖出去。就在院子当中手起棍落,硬生生的打断了倪宝一条腿。
随后,魏管家派人用马车将倪宝送往田庄。
连倪宝都被打断一条腿,多次出卖主人会受到什么样的惩罚,银锁实在是不敢想下去。像傻了一样跪在地上什么都不说,只是一味的流眼泪。
“银锁,这些年黄家待你不薄,牡丹也从未亏待过你!既然你不仁休怪主人不义,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
站起来缓缓走到银锁面前,黄牡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怜悯。赶紧一转身,没敢再去看银锁那张挂满泪水的脸。
“大小姐,银锁知道错了!求您高抬贵手绕过银锁一回,银锁愿意给您当牛做马!我把那些钱都给你,求求你大小姐!”
大难临头,身不由己的银锁除去磕头求饶之外,已经没有其他的办法。
“晚了,那点钱自己留着吧!当初发生事情的时候,为什么没想过黄家对你的好!事情已经发生还说那些有什么用!既然你心里没有记得黄家的好,那黄家也没必要好好对你!”
始终没回头,黄牡丹有点像是在做最后的诀别。
“求求您大小姐,银锁真的知道错了!”已经趴在地上的银锁不停地哭泣,整个身体都随着哭泣不停的发抖。
“你已经不再属于黄家,以后会有一个新的主人!自己做的事情,还是自己去承担吧!魏管家,把银锁的卖身契拿出来交给那位当家,和他立一份字据!”
还是没有回头的黄牡丹,只是象征性的摆摆手。
“是大小姐!”魏管家答应一声,很快拿来一张卖身契交给歪嘴男子。随后两个人立下一份字据,并在上面签字画押。
“黄大小姐,那在下可就带她走了!”把卖身契和字据往怀里一揣,歪嘴男子很是懂规矩的向黄牡丹一躬身。
背对两个人的黄牡丹只是摆摆手,什么都没说。
如果只是换一个人家,其实到也无关紧要。说到底还不是一样做仆人,好与坏只不过是程度上的区别而已。
可是每当看到歪嘴男子那双眼睛,银锁都会心里一阵阵的发慌。隐约的感觉,事情似乎并不是换个主人那么简单。
“赶紧走,回去还有事!”只是一转身,歪嘴男子马上变脸。刚才的恭恭敬敬,瞬间转换为冰冷的霸气。
偷偷看一眼歪嘴男子,银锁已经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对方虽说长得确实够丑,但是身不由己也只能咬着牙去接受。
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银锁偷偷看一眼背对着自己的黄牡丹。随后低着头跟着歪嘴男子走出去,在别人监督下简单的收拾一下物品,黯然走出熟悉的老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