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当然是回客栈休息,至于明天,要看天气而定!”脚步越来越快的插天飞,一直都没有转身看一眼徒弟。
整整一夜,唐绍睡得特别沉。甚至都不清楚晚上有没有人起夜,有没有人进出房间。
清晨醒来雨过天晴,空气中充斥着一股泥土所散发出的清新气息。唐绍睁开眼睛伸个懒腰,一抬头却看见师姐半团雾正在收拾东西。
“师姐,一大早的你收拾东西干什么!”有点莫名其妙的唐绍坐起来,却发现房间之中只有自己和半团雾两个人。
“收拾东西当然是要回去,要不然收拾它做什么!”跟小师弟说话,半团雾一直都很直接,也很温和。
“回去,这边的事情还没做,回去干什么?”赶紧往身上套衣服,唐绍还没有忘记追问。在这位小师姐的面前,唐绍从来不会也不需要隐瞒任何观点。
“现在的季节不适合,再说前期准备还没做,过一段时间才会回来!赶紧收拾一下,人家已经准备吃饭了!”
短短的相处,半团雾在唐绍的面前已经完全是个姐姐该有的样子。
早餐比较简单,吃过早饭五个人又像是来时那样,坐上马车原路返回。一路上谁都没有谈论关于后续工作的事情,看样子一切都在掌控之中无需多说。
每一个地方的早晨都不尽相同,温暖的太阳却不会因为任何原因而迟到。即使见不到太阳的身影,也一样可以感受到太阳的温度。
那样的公正和无私,确实不是所谓的智能生物能做到的。也许某一天人们会发现,欲望这种东西是无法消除的顽疾。将会陪伴着人类走到终点。
一条大船足有三十几米长,即使放在大海中,也足以抵御不是很强烈的风浪。行驶在江河当中,完全可以算是庞然大物。
其运载能力和高高在上的态势,实在不是一般人可以拥有。
船头上一共站着五个人,居中而站的是何六爷和何会理。陪在旁边的是杨友德和刘全胜还有邵逸,后面还站着几个灰衣大汉和四个摇撸的伙计,掌舵的是一位五十来岁的老艄公。
槽会的五个主要人物同时出场,仅仅从阵势上都可以感觉到,今天出门一定是有大事。
“邵舵主,你所打听到的情况是否百分百准确!现在可是关键时期,稍有不慎便可能满盘皆输!”
眼睛看着滚滚向前流淌的江水,何六爷的口气有一点低沉。
“事关重大,邵某岂敢大意!请会长放心,所有的信息邵某都曾去亲自验证,绝对不会有任何的误差!如有差池,邵某愿以命谢罪!”
也许是感觉到事关重大,邵逸的回答斩钉截铁,更没有任何的含糊和推卸。
“那就好,邵舵主一向沉稳,相信不会有问题!”何六爷深吸一口气,可以感觉到内心的那份紧张和不安。
“会长不必担心,所有的步骤都在掌控之中!而且此次所选又是最为薄弱的环节,相信地堂的人绝不会料到!”
紧挨着何六爷的杨友德赶紧发挥自身优势,试图舒缓一下何六爷身上的压力。
“那位沈彦廷究竟是何等人物,邵舵主再详细介绍一下,以便大家心中有数!”看似老迈的何会理站在船头稳如泰山,似乎早已经习惯于这样的颠簸。
“是老爷子!”面对槽会公认的长辈,邵逸同样是尊重有加。
几个人的目光,全都集中到了邵逸身上。
“沈彦廷这个人乃是海镇的原住,世代居住于海镇,还是当地保长。海镇中居民,十之五六皆为沈姓,也可以说是聚族而居。沈彦廷是其中最富有也最有威望的代表!”
身为滑舵舵主,邵逸的本职工作就是探听消息,对于情况的描述自然不在话下。
“这位沈彦廷有多大年龄,有没有一定的自保能力?”军师关心的问题永远都是别出心裁,不过却十分关键。
“沈彦廷现在三十五岁,若说自保当然不在话下。他可是七伤拳的嫡系传人,家中素有习武风俗!最重要的是,这位沈彦廷还有一定的背景!”
手摸着尖尖的下巴,邵逸瘦小的身躯,偏偏却带着一股截然相反的稳重。连说话都是不紧不慢,条理清晰。
“有一定的背景?”这一点可能连何六爷事先也不知情,终于转回头郑重其事的看了看邵逸。
“对,所辖海镇的当地知县,乃是沈彦廷的姑表弟。二人之间素有往来!而这位张知县,恰好是本朝名门张氏家族的嫡系后人,年仅二十几岁,已然高居从六品,前途不可限量!”
对于自己打探情报能力,邵逸显然是有点小得意。圆溜溜的眼睛神采奕奕,像是刚刚中了大奖。
“好,天时地利人和,三者齐备!真是天助我槽会也!河神爷在上,叩拜四海龙王,我槽会定当兴旺发达!”
一声大喊,何会理首先跪倒在船头,向着湍急的江水连磕几个响头。
伴随着何会理的举动,旁边身后呼啦啦跪倒一片。无论是槽会的首领们,还是随行的大汉伙计,包括那位掌舵的老艄公,全都跪下来连连叩首。
对于赖以生存的江河那份,发自于肺腑的崇敬和虔诚,展现得淋漓尽致。
大船顺着江水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