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旦晚会过去了,接下来要着力准备的就是的1月19日的期末考试。
周六周天放假两天,许沐徐尽量在家认真温书。杨归丰每逢考试结束就要学生写下次的大考目标,虽然不敢说争二争一,但是最起码,不希望掉下来。上次期中考她考了班上第三名,年级76名。高中的竞争是激烈的,要保持成绩,就要付出努力的。
有那么一句话她很喜欢,时时自勉——“你穿着丝帛,你就是这最尊贵的公子。你要强大、坚定、你要谋定而后动,你要冷静而优秀地走到最高峰。”那是以前在书店,随手翻阅的一本书里的,萧十一郎著的《半面妆》。书没看完,但是断章取义,也记下来了。
许沐徐,没那么有野心,可是不往前走,总是在害怕着,成为一个空心人,怕不被记得,怕“生活”变成了“存在”,那种情绪,惶惶不可终,不知道是谁给的,作为黑色的梦魇,独立在她的世界里。
两天假结束返校,班上一切如常,只是漫漫的紧张从这个人的笔下跳到那个人的卷子上,又跳到谁的目光里。许沐徐下课一般抓紧写当天作业,除此之外她倒是也没什么要做的事。
临近期末周,冬季晨跑是取消的。今天的阳光明媚,有一点点昭君出塞的感觉。这个比喻来得莫名其妙,只是在许沐徐的心里,昭君该是在这样一个冬天里,明晃晃的日光里,对着城墙最后的回头里,一脸明丽。不要哭,北方风大,容不得湿气,估计那泪水掉在脸上不会是舒服的。
前排的姜沁相正在和更前排的路晋讨论题目,啪嗒一声,路晋站起来了,拿着书,坐到姜沁相的左边。
那是许沐徐的左前方啊。许沐徐已经不敢侧脸了,一抬眼就能看到那么近的路晋,他冬季校服已经脱下来了,穿着浅灰色外套。那时候校服里面穿外套,因为冬天很冷,只穿毛衣还是会冷。
他拿的是物理作业,不会写吗?今天的物理作业挺简单的啊,我都写完了。
姜沁相的物理好像不太好吧,她问我的题目倒是比较基础诶。
许沐徐一边写作业,一边不专心地思量着。这时,只见路晋回头了,姜沁相也回头了。目光相对,许沐徐显得无辜。
“许沐徐,教我们一道物理题,路晋这题不会。”姜沁相把那份作业拿过来放到许沐徐的课桌上,“就是第十题”。
“诶”,可是路晋在,许沐徐几乎不敢抬头。
“哦,好吧。”许沐徐拿出草稿纸,在纸上演算给他们看。
“路晋在看我吧,我的天,好紧张啊”,许沐徐尽量只看着姜沁相。可是路晋的目光在看着,一点准备也没有诶。教室里真冷,手都僵硬了。我看起来怎么样啊,好看吗?
只是很简单的一道物理题,许沐徐却在此刻,仿佛在做一道生死决策。
“嗯嗯,会了”,路晋把书拿回去,沐徐把手抽回去,小心翼翼看一眼,四目相对。
路晋停顿了,一秒、二秒、三秒。他把目光收回去了,他的眼睛真好看。
回过神来,许沐徐煞有介事地看一眼姜沁相,她的表情有一些奇怪。再回看一眼江梦言,她的眼里,是八卦和戏谑。
许沐徐没有理,抿一下嘴唇,继续她的作业。
那是奇怪的心境,喜欢的人,好想一直盯着他看,好像那目光中,眉目中,能够诉说一些什么。
“眼睛是心灵的窗户”,路晋啊,你可看到,我的心。
不能说的秘密,只是多么希望,你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