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大早,苏巧颜真的搭伴韩禾上了山上寺庙。
韩禾脸上的笑意,从出发开始就一直没停过,在他看来,他终于消除了韩家给他带来的影响,苏巧颜开始信任他了。
求得了平安符,苏巧颜打开腰间装平安符的荷包,却发现,荷包里不知何时,多出一支平安符出来。
拿出来看,熟悉的寄语,熟悉的字迹,是唐予。
看日期,是她滞留京城时间。
一定是她在京城时候唐予偷偷塞进去的,这个家伙,就爱背后搞小动作!
“怎么了?”韩禾关切的问道。
苏巧颜把平安符全都塞进荷包里,“没事儿,只是发现一个半月前,我娘已经帮我求过平安符了……”
“哦……”韩禾没说什么,心里则是划魂,一个半月前的苏巧颜,不是应该在京城吗?
两个人坐着马车下山,走到半山腰,马车戛然而止,苏长茁挑开车帘看了一眼, 嘴里咒骂道:“还真是走了狗屎运!”
苏长茁回头叮嘱:“颜颜,你别下车。”
又对韩禾和钱四喜道:“你们两个晦气鬼跟我下来杀狼!”
几人下去了,元宝好奇的挑起车帘,立马又放下车帘,心有余悸:“小姐,外面有、有狼,七八条呢。”
苏巧颜眼色轻眯,果然,又㕛叕出事了。
元宝提着匕首要下车,被苏巧颜给拦住了,“别下车了,有人会救咱们的。”
元宝:“……”
以往遇到危险,苏巧颜总是一马当先,这次却迥乎不同,如同乌龟缩壳不出了。
马突然咴叫了一声,似乎受到了惊吓,扬蹄就开跑,元宝冲出车厢要拽马,又被苏巧颜给拉住了:“别管,有人会救咱们的。”
仿佛印证了苏巧颜的话,马车经过一段剧烈颠簸后,真的停了。
元宝看苏巧颜的眼色,如同看菩萨一样崇拜,应该是认为苏巧颜未卜先知了。
推开车门,韩禾正在拴马缰绳,手腕上明显的勒痕,应该是刚才控制马的时候勒伤的。
韩禾关切的看向苏巧颜:“巧颜,你,没事吧?”
苏巧颜淡然的摇了摇头,小脸冷落的。
韩禾以为苏巧颜是因为受到了惊吓,也就没有多想。
回到家,晚上的时候,苏长茂回来了,见了苏巧颜,一脸愤慨的拍了桌子:“颜颜,如你想的一样,这些意外,都是韩家人干的,他们竟然想害你,看我怎么收拾他们!”
苏长茂按苏巧颜的安排,在寺庙周围安排了人,发现放狼的人,事成后回的是江北韩家!如果不是妹妹千叮咛万叮嘱,他会立马就冲进去找韩家算账。
苏巧颜摇了摇头:“二哥,韩家若是真想害我,不应该用这些小孩子才使的小把戏。应该只是吓我。”
苏长茂:“吓你?为什么?”
苏巧颜轻眯了眼:“为什么?那就要看看这几次遇险的相同之处了。”
苏长茂沉吟:“相同之处?这几次,都是韩禾在你身边,又凑巧救了你……难道他、他故意接近你,故意让你遇险,又故意救你,取得你的信任?这小子看着挺实诚个人,咋这么阴损呢?!”
苏巧颜叹了口气:“如果不是你和四哥发现了乞丐被调包,我也不会发现后面事情的蹊跷,只会认为是巧合,并感激韩禾的救命之情。整件事情,韩禾或许知道,或许不知道,但这些都已经不重要了,为了咱们苏家,我也要离江北韩家远一些,包括韩禾。”
疑罪从有,苏巧颜已经不想深查韩禾参没参与,知不知道,她只知道,与韩禾继续接触下去,只会有危险,自己,包括家人。
之后的两次,韩禾再次找到苏巧颜,或是探望受到惊吓,或是商议店铺合作的事儿,苏巧颜一概不见了。
进入十一月下旬,苏长茂终于抓住了鲍文,虽然没有抓住首脑周三爷,但总算是抓住了女子失踪溺水案的凶手,也算是给知府和百姓们一个交代了。
而对于苏家另一件大喜事则是,苏长英一行到家了。
高稚雅的腿已经基本恢复正常,只是暂时不能长时间走动。
苏长英递给了苏巧颜一封信:“颜颜,这是唐少爷让我捎给你的信,外面还有一马车用麻袋装的东西,说是你急需的。”
苏巧颜打开信件,只两行字:“妍妍:稻种已送达,勿忘白米之约。另,明年秋闱举人,后年春闱考试,先生加紧课业,春节恐难北上。糖鱼。”
马车上的东西,应该就是稻米种子了,唐予这家伙,心眼儿像针鼻儿一样 ,凡事想得也太周全了,自己提了一嘴北方能种稻米,他的种子就送到了,自己不种也得种,少种都不行。
苏巧颜掐指头算了下,唐予是前年中的秀才,明年满三年秋闱,发挥的好,十四岁就可以高中举人;高中举人后可以参加次年春闱,也就是贡士选拔,到京城参加殿试,发挥的好,十五岁就可以中进士派官,可以自称“天子门生”了。
学海无涯苦作舟,现在的唐予,应该相当于现代的高三冲刺阶段,然后再准备考研。
大禾跑腿的生意做起来了,虽然赚的钱和韩家的钱没有可比性,但还算风风火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