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刘县丞再次押着儿子来到苏家要给唐予道歉,韩琻却以唐予养伤为由,拒绝接见。
刘县丞又找到了水县令,想求他帮忙说情。
水县令一脸难色,“刘兄,你我同僚一场,我应该给你求情,但唐少爷伤得太重了,不仅伤了腰,而且伤了肾,这极有可能影响唐家子嗣的传承,这情,我难以开口啊!”
刘县丞的脸顿时沉了下来,漠然道:“水县令,明人何必说暗话?你若真是顾念同僚情意,就应该在劝架时或派人找我时,直接告知唐少爷的身份。”
水县令到达打斗现场后,没有喊破唐予身份,害得刘宏睿继续激化矛盾;
后来水县令派人去请刘县丞,再次没有告诉唐予身份,害得刘县丞故意晚去。
刘家白白丧失了两次调和矛盾的机会,说水县令不是故意的,怕是连傻子都不信。
水清源要的就是落井下石、雪上加霜。
水县令撇了撇嘴,嘲讽道:“刘县丞,既然你如此坦诚,我也就不藏着掖着了。你我之间还有同僚情吗?你又何必开口让我求这个情!”
刘县丞:“……”
刘县丞觉得自己来求水清源就是个错误,分明是来自取其辱的。
唐予不肯见他,水清源不帮他引见,被逼无奈的刘县丞,决定先下手为强,先奔府城去求情,免得唐予回去了添油加醋,那就麻烦加麻烦了。
回到家,刘县丞收拾了包袱,让小厮通知刘 宏睿,父子俩连夜启程。
刘夫人听了,立马劝阻道:“老爷,水清源已经派人先给唐知府送了信儿,肯定不会添啥好言,你带着儿子去赔罪,唐知府盛怒之下杀了或废了宏睿怎么办?”
刘县丞觉得夫人说得有道理,依水刘两家的恩怨,水清源一定会利用这次机会落井下石,宏睿确实不适合出现在唐知府面前,还是可自己一个人折腾吧。
刘县丞叮嘱刘夫人道:“好,就听夫人的,宏睿不去,我去,只是得多带些钱财,多疏通关系说情,多送银子赔礼,一定能过这个坎。你在家盯着点儿宏睿,这节骨眼儿别出府了。”
刘夫人点头答应了。
刘县丞带着几个手下,马不停蹄的奔了府城。
刘县丞前脚离开了临安县,水清源就把这个消息告诉了唐予,让他有个心理准备。
而唐予呢,完全没有着急的样子,只是下意识的问了句:“只刘县丞一个人去的?”
水清源点了点头道:“对,只刘县丞带着两个捕快,没坐车,骑着快马去的。”
弃车骑马,一路辛苦,这刘县丞为了儿子,也是拼了老命了。
唐予轻“哦”了一声,便没再纠缠于这个问题,而是问了些靠山屯病情的事,便轻描淡写的让水清源回去了。
待水清源离开,唐予盯着一本书看了许久,屋里陷入了空前的寂静。
韩琻打了个哈欠,皱着眉头道:“唐狐狸,你那本书看半天都没翻动,凭我对你的了解,你肯定又在想什么馊主意。说吧,这次又是谁倒霉了?”
唐予静静的抬起脸,吐出了三个字:“刘宏睿。”
韩琻诧异道:“唐狐狸,你不会吧?人家刘宏睿已经被你算计成砧板上的鱼肉了,你还要怎样?”
唐予微微一笑:“砧板上的鱼肉,不是还有翻身的可能嘛。你赶紧去放饵,等鱼下锅呢!”
韩琻觉得后脖梗子都冒凉风了,自己这个表弟,有时候也太可怕了。
就他这些手段,韩仪那个贱人和唐珏那个小混蛋,还真不是对手。
元宝急匆匆的敲响了苏巧颜的房门。
正在睡午觉的苏巧颜吓得一激灵,赶紧起榻开门。
元宝急不可遏道:“小姐,你快去看看吧,四少爷和人吵吵起来了。”
元宝说得没头没脑的,害得苏巧颜心里更急,“元宝,你倒是说清楚啊,四哥和谁、因为啥吵吵起来了?”
元宝这才稳了稳心神,解释道:“王叔来报的信儿,说是四少爷陪着王叔家的晓芙姑娘去祥云布庄送绣品,祥云布庄不收,少爷气不过,就跟他们吵吵起来了,对方挺横,王叔怕劝不住四少爷打起来。”
苏巧颜皱着眉头道:“这事儿咱也不占理啊,人家祥云布庄想收就收,不想收就不收,哪有强买强卖的道理?”
元宝解释道:“小姐,您有所不知,这事儿还真不怪四少爷和晓芙小姐。祥云布庄新开张,为了揽客,承诺只要买他家的布和线,绣出来的绣品就会高价回收。这话一放,布匹天天成车成车的往外卖。四少爷买的就是他家的布料。今天却听说祥云布庄一件绣品都没回收。”
听元宝讲完,苏巧颜也就明白了来龙去脉。
简单来说,祥云布庄不讲武德,利用绣女思想单纯,搞虚假订单,先把铺子里的布匹以高于其他布行的价格卖出去,等回收订单的时候,再以对方绣品不达标准的借口不回收。
你说他诈骗吧,没证据;可事实上,就是打擦边球,让受害者有苦不能说,求告而无门。
苏巧颜叹了口气道:“只能自认倒霉了,我去劝劝四哥。”
几个人走到了祥云布庄门前,好家伙,已经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