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苏巧颜根本不网开一面,要把有私房钱的事说出去,苏长茂干脆耍起了无赖:“颜颜,我的好妹妹,二哥现在封在疫村里,说不定哪天被传染上鸡瘟病,你就当是答应我最后的请求好不好?”
一听苏长茂竟然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苏巧颜气得立马解下了身后的棍子,一只手叉腰,一只手棍指苏长茂,怒吼道:“苏长茂!你敢病一个试试!?信不信我现在就跟卖糖的小货郎离家出走?!”
包括苏长茂在内,几乎所有人都被苏巧颜的气势吓得一缩脖子。
苏长茂赶紧讨饶道:“我不病!我不病还不行吗?!”
向苏巧颜承诺完,苏长茂不禁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嘴里低声嘀咕着:“这天下哪有妹妹敢威胁哥哥的……等我出去的,看到卖糖的小货郎,非把他的腿打折了!看你还敢不敢拿卖糖的小货郎威胁我!”
“苏长茂!你嘀咕什么呢?!”苏巧颜又是一声吼。
吓得苏长茂忙答道:“没有,没有!我现在就回去吃药,一刻也不耽搁!”
苏长茂忙带着几个捕快,灰溜溜的跑回村子里去了。
苏巧颜这才安下心来,转回头,看见唐予正专注的看着自己手里的棍子,小表情-----有点儿奇怪。
不会是把这乖少年给吓坏了吧?
苏巧颜忙把棍子缩在身后,尴尬的解释道:“我、我、我……”
“我”了半天也“我”出个所以然,貌似,自己悍女形象要根深蒂固了。
唐予却温婉的笑了笑,解释道:“三人行,必有吾师。苏姑娘这个、这个应该是戒尺……”
苏巧颜:“……”
韩琻的眼珠子快要惊掉了,指着苏巧颜手里的棍子,半天才憋出一句:“这‘戒尺’,怕是教化野猪用的吧,一尺一个,拍死了直接吃肉?”
苏巧颜:“……”
几人坐车要回城了,童捕头死乞白赖的跟着,说是要把唐少爷安顿好了他才安心。
眼看着到家了,苏巧颜抢先下了车,去叩院门。
小厮开了门,苏巧颜赶紧低声吩咐道:“快通知元宝,让她躲起来。”
小厮赶紧去找元宝了。
苏巧颜这才缓缓开了院门,让马车进了一进院子,先坐在主宴客厅里歇一歇。
因为苏巧颜答应韩琻吃住条件达到客栈甲字号标准,所以几乎所有下人都聚集在主院收拾屋子,准备被品等。
几个人坐在宴客厅,对外面众人的忙碌尽收眼底。
刚才开门的小厮跑得一头汗,直冲院子里,四周找了找,急切问大家伙道:“你们谁看见元宝了?她怎么没在二少夫人院里?”
声音不小,宴客厅里的人都听见了。
所有下人全都摇头不知,小厮一急,索性把声音提得更高:“元宝!元宝!”
元宝从主宴客厅一侧的小宴客厅里走了出来,对小厮回道:“叫魂哪?找我啥事?二夫人让我帮着收拾屋子呢!”
小厮如释重负的舒了口气,急道:“元宝,小姐让我转告你,赶紧躲起来!”
两个人,就在主宴客厅前四五步远,室内的人看得真真的,也听得真真的。
苏巧颜的脸成了猪肝色了。
童捕头走到门口,抱着肩头揶揄道:“元宝,别来无恙啊!”
元宝一回头,吓得“啊”一声。
再看向童捕头身后,看见了唐予,再度吓得“啊”一声,随即用双手捂住了脸,嘴里嘀咕道:“不是我,不是我!看不见!是做梦!”
童捕头咧嘴笑了:“元宝,你就是这样对待你的恩人和主人的?”
苏巧颜叹了口气道:“元宝,别躲了,进来吧。”
元宝悻悻的进了宴客厅,对唐予和韩琻施了个礼,闷闷的说道:“奴婢见过少爷,见过表少爷。”
唐予叹了口气道:“元宝,我哪里做得不好,害得你离家出走成为逃奴?”
元宝摇了摇头讪然道:“少爷待下人宽厚仁慈,奴婢从未想过离开唐家。奴才是见您因招娣离开而闷闷不乐,又听唐云禀告招娣的父亲输耍不成人,卖儿卖女不是人,奴婢这才跑出来找招娣的……”
唐予仍旧温润的说道:“我是绝不会追究你逃跑的事情的,只是我表哥他……”
韩琻怔了下,立即会意,脸色一肃道:“不行!没有规矩不成方圆!这事儿,我必须得告诉姑姑!元宝是吧?必须得抓回去!必须得严惩!必须得下大牢!必须得上大刑!黠刑、拶刑、杖刑挨个儿的试……”
元宝吓傻眼了,这是什么情况?自己难道不是小小的逃奴,而是犯了抱县太爷儿子下井、偷皇帝老儿的夜壶等大逆不道的重罪不成?!
苏巧颜也变了脸色,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苏巧颜忙对唐予道:“唐少爷,元宝是因为我才离开的唐家,她、她不是故意逃跑的,这样,你买元宝时花了一两银子,我双倍价钱,不,一百倍价格买了, 好不好?”
唐予一脸难色道:“可我、我不是元宝真正的主人啊……”
苏巧颜:“……”
苏巧颜是万万没想到,那天去买元宝的是唐予,身契的名字,写的却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