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艘画舫已经停在了湖中心,船头上站了不少人,好像在打招呼叙话。
苏长茂的心悬了起来。
四周看了看,发现船夫的船头上挂了一只大葫芦。
苏长茂忙把葫芦解了下来,打开葫芦口的软木塞,将里面装着的液体倒了出来。
刺鼻的味道传了出来,葫芦里装的应该是烈酒。
重新塞好软木塞,苏长茂用绳子把葫芦绑在身后,随即扑通跳入水中,向湖中心游去。
平日里苏长茂的水性就好,再加上急火攻心,游得更加浪里白条,速度之快,看得船夫都跟着瞠目结舌。
在游到肺子仿佛要炸裂的时候,苏长茂抬头向前面看了看,发现画舫离他不足百尺距离,画舫上的人影已经能看清了。
左侧画舫,是水家人。
右侧画舫,是刘县丞和他的儿子刘宏睿,以及刘宏睿请来的狐朋狗友们。
双方正作揖告别。
画舫调头,突然,水家画舫传来“唉呀”一声叫唤,一个女子身子落入水中。
双棋连声尖叫道:“小姐落水啦!小姐落水啦!快来救人啊!”
水刘两家画舫俱是一阵骚乱。
刘宏睿一声断喝道:“水小姐,别慌,我来救你!”
声音响彻云霄,颇有几分英雄气概。
随即,刘宏睿“扑通”一声,如巨石般沉入水中,直向水中沉去。
刘县丞恨铁不成钢道:“你倒是游泳啊!?”
刘宏睿这才醒过神来,刚刚一紧张,竟然把狗刨都忘了。
刘宏睿醒过神来,手刨脚蹬的向水流云落水方向游去。
还别说,这些时日没白练,虽然姿态丑了些,像极了癞蛤蟆,游的速度可不算慢。
很快就游到水流云身侧了,愕然发现水流云身子轻得如同鸿毛,压根就没往水底下沉,水流云竟然会游泳,还很好!
一不做,二不休。
刘宏睿果断伸手去揽水流云的腰,被水流云一把拍落,不仅如此,还伸手抠向刘宏睿的眼珠子。
刘宏睿一偏脑袋,水流云的手指改抠为打,打在刘宏睿的天灵盖上,疼得一张嘴,“咕咚咕咚”喝了两口水。
这还没完,水流云又抬脚踹在了刘宏睿的小肚子上,刘宏睿整个人就沉向河底了。
怕刘宏睿反应过来对自己不利,水流云赶紧往水家画舫游,刚游了不到一个身位,发现前面又游来一个人。
此人的头尽量朝下,使得很多人根本看不清长相,只知道他身上绑着一只大葫芦。
难道又是一个和刘宏睿抱着一个心思的男人?
男人已经伸手要揽她的腰了。
几乎本能的,水流云伸出两根手指,直抠男人的眼珠子。
男人一偏头,阳光映在他的脸庞上,闪着金子一般的光芒。
水流云怔然了,是苏长茂,自己心心念念想嫁的人儿啊!
水流云突然手脚发僵了,竟然呛了口水。
苏长茂忙伸手揽住水流云的腰,并没有游向水家画舫,反而向岸边拼命游去。
这人的突然到来,害得两条画舫上的人都急了。
刘家画舫的人都急着下水去救从水底乱扑腾出来的刘宏睿;
水家画舫的人则忙着驱画舫直追“拐”走水流云的人。
苏长茂越游浑身越没力气。
正心急如焚时,岸边方向突然疾速划来一条渔船,赫然正是苏长茂在岸边看见的那条渔夫不肯给他出船的渔船!
船头的,正是苏巧颜和苏长茁,把苏长茂和水流云二人拉上了船。
看着如从天降的妹妹,苏长茂如找到了主心骨一般,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
还没等他喘过气来,苏巧颜已经解下了苏长茂身上的大葫芦,把苏长茂一脚给踹进了装鱼的暗舱,随即盖上了舱门。
而苏巧颜呢,则把葫芦绑在了自己身上,跳进了水里,随即又爬了上来。
水流云目瞪口呆的看着苏巧颜的怪异举动。
很快,她就明白苏巧颜这样做的深意了。
因为,没等到岸边,画舫就截住了小船。
一中年女子和水夫人上了小船,见水流云安然无恙,和一个小女娃一起缩在船舱里,这才舒了口气。
中年妇人抹了把眼泪儿道:“流云,你可吓死娘了,咋那么不小心呢?”
没等水流云说话呢,苏巧颜已经先伸出手掌、手心朝上,“夫人,是我救的你家小姐,这样既救了性命又保全你家小姐名声的事儿,是不是该给些赏钱呢?”
“赏钱?是你救的我闺女?”水老夫人上下打量着小女娃。
只见小女娃年纪不大,神情却很坚定,浑身上下湿漉漉的。
看样子,是她救的水流云。
可是,看她这小身板,和水中那个救人的身影好像有些出入。
苏巧颜甜甜一笑道:“夫人,不是我救的是谁救的?你不会为了不给赏钱,胡乱认个书生、鳏夫、糙汉当救命恩人吧?大家伙可都看着呢,可不能赖账。”
苏巧颜向南侧方向努了努嘴。
水老夫人等人回头,发现刘家的画舫也追上来了,刘宏睿已经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