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水流云再次缠上了苏长茂,苏巧颜的心有些不平静了。
二哥的第一次婚姻,因为她的妥协和不作为,险些没让孙伶儿那种无赖女人嫁进来。
幸亏当时出了水流云被拐的小插曲,苏长茂不得不去做细作,这才断了这段孽缘。
人不可能被同一块石头绊倒两次,这一次,可不能就这么得过且过了,必须擦亮眼睛,给二哥找个真心相爱的娘子。
苏巧颜沉吟片刻,决定明天就进城,解救苏长茂于“水深火热”之中。
第二日,苏巧颜跟着苏长苇一起进了城,将货物送到了目的地,便来到了县衙,让小厮通传找水小姐。
小厮很快出来了,带着兄妹二人进了后宅。
进了宴客厅,兄妹二人愕然发现,凛然坐在正中主位的,不是水小姐,而是一个威坐主位、满脸苦大愁深的男子。
身侧坐着一个慈眉敦厚、面色却跟水县令一样凛然的妇人。
苏长苇本能的把小妹护在身后,肃然道:“我妹妹要找的是水小姐,你们是谁?”
男人皱了皱眉头,没有说话。
苏巧颜则拉了苏长苇的手一下,沉静的从苏长苇身后走到身侧,施了个简单的曲身礼:“民女参见水县令、水夫人。”
苏长苇一向以妹妹马首是瞻,见苏巧颜恭敬施礼,也跟着抱拳施礼。
水县令倒是没想到一个小小的村姑,乍一见面就猜到了他的身份,要知道,他可是穿着便装呢。
更难得的是,在知道自己身份后,小姑娘竟然还能这么沉稳,纹丝不乱,实在气度了得。
水县令将苏巧颜和苏长苇上下打量着,不由摇了摇头,心中暗想着,气度再好,也掩盖不得这苏家人人品不好。
水县令看向苏家兄妹的目光,由欣赏转变成了满满的厌恶。
水县令又不说话了,不再理会苏氏兄妹,没有让座,也没有看茶,就这么尴尬的僵持着。
苏巧颜皱了皱眉头,拉着苏长苇就要落座。
苏长苇拉了下苏巧颜,低声道:“颜颜,这里是县衙后宅,县太爷没赏座,咱、咱不好直接坐下吧?”
苏巧颜嫣然一笑,放大声音道:“三哥,咱们既然不是犯人,那就是客人,客人一直站着,对主人也是一种不尊重。这座,得坐。”
兄妹二人就这样大剌剌的坐下了。
水县令深深皱起了眉头,本想斥责两句,斥责的话到了嘴边,想到自家那个愁人的妹妹,又把话生生吞了回去。
气氛又再度尴尬起来。
水县令不说话,苏家兄妹也不说话,仿佛在比赛谁更能沉得住气。
不久,宴客厅外又进来一人,不是别人,是穿着捕快服的苏长茂。
苏长茂急匆匆走了进来,在见到苏长苇和苏巧颜也在厅中时,吓了一跳。
苏巧颜冲着他微不可察的摇了摇头,苏长茂沉下心给水县令抱拳施了个礼。
人到齐了,水县令向水夫人使了个眼色。
水夫人轻轻咳了一声,一个小厮从耳室走出来,手里拿着一个托盘。
水夫人亲手掀开上面的绸子,里面并排放着二十个元宝,应该是一百两银子。
水夫人凛然道:“苏二郎君、苏三郎君、苏大娘子,苏二郎君舍身救出我小姑,我们水家感激不尽,但咱们事前就谈妥的,苏二郎君救人、保守秘密,我们许他捕快职务,你们做生意的不都讲究个银货两讫吗?得了好处却再往外传我小姑被拐子拐走的闲话,不地道吧?”
苏长茂急切辩解道:“夫人,外面的闲言碎语小的也听过一些,但小的可以发誓,此事与小的无关。就连我家人都未曾透露半句,是在水小姐找去我家后他们才知道的。”
“真的不是你们?”水夫人有些狐疑。
水县令经历了太多的尔虞我诈,完全不相信苏长茂的话,冷然道:“苏长茂,你的一举一动都没逃过我的眼睛,我劝你,早早打住你不该有的心思,牡丹就算零落成泥,仍留有余香,总不会沦落成狗尾巴草。”
水县令虽然没有明说,但隐喻已经很明显了,他认为,是苏家与水家门不当户不对,便想败坏水流云的名声,以达到求娶的目的。
苏长茂气得脸色铁青,想说这几日都是水流云故意弄些小案子主动找的他,可话到嘴边,又生生吞了回去。
如果他这样说了,被有心人听了去,只会让人认为水流云是个不矜持的女子,会让她本就千疮百孔的声名更加雪上加霜。
苏巧颜则搭话道:“水县令,你们家不愿意把千金小姐下嫁到农家,我们农家也不见得愿意娶回个千金小姐供着。我们苏家虽然没权没势,但吐口唾沫是个钉,这闲话不是我家传的就不是,与其在我家身上浪费时间,不如去调查真正的始作俑者。”
见苏家兄妹如此笃定,水县令的内心也动摇了,知道妹妹被拐的人,除了苏家人,还有那些捕快;
往外传闲话的人,也有可能是自己的对家,刘县丞就是其中一个,要知道,刘宏睿可是一直想娶自己妹妹,以达到利益捆绑的目的。
难道,真的不是苏家人?
可是……一想到自家妹妹那副上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