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校尉”写完了一式两份认罪书。
苏巧颜拿起来仔细看了一遍,发现没有问题,对苏长茁挥了挥认罪书道:“四哥!手押!”
苏长茁爽快答道:“好咧!”
苏长茁走上前来,“常校尉”以为苏长茁出手要打他,急得后退两步。
结果云掌柜在他身后呢,用力一蹦,如八爪鱼似的,双手双脚同时攀上了“常校尉”的后半身,嘴里急切道:“我控制住他了,快拿绳子捆了!”
“常校尉”一慌,本能的用起了军营中大兵打架的手段,身子往后一坐,手肘对准了云掌柜的小腹。
云掌柜猝不及防被坐了、怼了,摔了个结结实实,这回可真要翻白眼儿了。
云掌柜体力虽然不行,毅力却不错,就算摔得七昏八素,仍旧不忘死死扣住“常校尉”。
“常校尉”如同一只翻了壳的王八,怎么也翻转不过来了。
苏长茁上前,从怀里掏出一根针来,拉过“常校尉”的手指头,在上面剌了好几刺,血流了一指腹。
苏巧颜铺好认罪书,苏长茁扯过指腹一按,按了血红色的指押,完整的认罪书,就大功告成了。
吹干了血迹,苏巧颜蹲下身子,对被压在下面的云掌柜道:“云掌柜,劳烦您再去一趟军大营,把这个交给真正的常校尉。”
云掌柜一怔:“啊?送信?不是送官?咱抓了假常校尉,去给真常校尉送信?”
云掌柜总有一种老鼠给猫拜年的味道呢。
苏巧颜点头道:“那是自然。咱的目的不就是做生意吗?不以假的常校尉做诱饵,真的常校尉能上钩吗?”
云掌柜诧异道:“生意,还有希望做成?”
苏巧颜笃定点头:“不仅有,还有大大的希望。去,还是不去?敢冒险不?”
云掌柜瞪圆了眼珠子:“富贵险中求,有什么不敢的!”
云掌柜接过了认罪书,刚要纳进怀里,假常校尉哭丧着脸道:“求你们把认罪书还给我吧,我在上面加几个字,要不然我哥会以为你们骗他的。”
云掌柜狐疑的看向苏巧颜。
苏巧颜点了点头,云掌柜把认罪书递给了“常校尉”,满脸机警,生怕“常校尉”把认罪书给吞下去了。
事实证明,云掌柜多虑了。
“常校尉”并没有毁灭证据,而是在认罪书最下方写了一行字:哥哥救我!知了!
苏巧颜微微皱眉,“哥哥救我”可以理解,这个“知了”是什么意思?是“知道了”的意思,还是兄弟二人间不为人知的暗语?
小心驶得万年船。
苏巧颜:“‘常假校尉’,你是在给你哥传什么暗语,老实说出来吧。”
小丫头语气平缓,却让人听得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
“常校尉”深深咽了口唾沫:“没,没有。”
苏巧颜拿起勺子,如同炒菜一般,轻车熟路的挥了挥道:“人肉是酸的,得用烈酒泡上一天一夜再烹饪才行……”
“常校尉”吓得胆战心惊,声音颤抖道:“你、你怎么知道人肉是酸的?”
苏巧颜没有答话,而是似自言自语的接着说道:“假常校尉是冒充真常校尉骗肉罐头配方而来,应该没有人知道你会来这里,如果突然不见了,没有人会留意吧?不见了,也就是真正的不见了吧?”
假常校尉心里又是一突,这小丫头小小的年纪,嘴巴和心思怎么会这么恶毒?不会、不会真的杀过人、把人肉做成肉罐头了吧?
“常假校尉”懊恼的解释道:“我写的这句话,是暗语不假,但不是你说的那种暗语,是确定‘我’是‘我’的暗语。我经常惹祸,总向哥哥求救。我身边曾有三个狐朋狗友,拿我的东西找哥哥骗走了一千多两银子。从那以后,无论口信还是手书,没有“哥哥救我”四个字,他就知道不是真实的我。”
苏巧颜皱眉道:“那后面的‘知了’是什么意思?”
“常校尉”脸色一红,讪然道:“我这次惹 的祸是冒充哥哥招摇撞骗,我怕哥哥生气不来救我,就提到了‘知了’。哥哥喜欢清净,老家树上的知了都是我坐在树杈上帮他轰走,我是想让哥哥记起我的好来救我……”
看假常校尉胆小如鼠的模样,不似作伪,众人已经信了八九分。
苏巧颜甚至开始同情那个真常校尉了,得弟如此,真是家门不幸啊,时不时得受到“哥哥救我”的魔音贯耳。
苏巧颜对云掌柜道:“云掌柜,迟则生变,快快启程吧!”
可怜的云掌柜,刚刚回来就知道被骗,刚刚破案就要返程,刚刚受伤,还要带伤上路……”
云掌柜突然同情起自己来,这世上还有比他更惨的人吗?
云掌柜苦呵呵的看着苏巧颜,有些不太情愿。
苏巧颜无所谓道:“如果云掌柜不想去,也不是不行,那就换成我哥去,只是,”
苏巧颜语气顿了下,意味深长道:“只是,原来答应合作的事儿,就没有你什么事儿了,就此取消。”
一听说还有自己合作的希望,云掌柜一骨碌从地上爬了起来,腰也不疼了,眼也不花了,喘气也匀称了,立即答道:“我现在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