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苏胜、苏长苇等人回来,苏巧颜说了曹市令官的事儿,研究着这五两银子商税的事儿。
苏长苇叹了口气道:“本来咱家街里没有铺子是不用缴商税的,但咱家生意越做越大,肯定得有人来揩油水,我早就想到了。咱衙门没有靠山,只能老实听令了,幸好这个姓曹的市令官比江佐权好说话一些,算是破财消灾吧。”
缴税的事儿就这么定下来了,苏长苇后天就去缴税。
还没等苏长苇去向曹市令官缴税呢,黄昏时分,苏长茂竟然回家了!
连去带回,九天头儿就回来了。
全家人把苏长茂围在中间,问东问西。
苏胜狐疑问道:“长茂,水县令让你帮救的人救出来了吗?这次,是暂时回来还是以后就不去了?”
苏胜一脸担心,他怕儿子像救颜颜一样,又要去三年时间,遥遥无期,人这一辈子哪有几个三年可以荒废啊!
苏长茂春风拂面道:“爹,您就别担心了,我已经帮水县令救回了他想救的人,他应该会兑现承诺,让我从此以后抛头露面,不再做细作。以后,再也不用做细作了。”
苏巧颜迟疑了下,把宣纸拿了出来,递给了苏长茂:“二哥,对不起,在你走的这些日子,我没帮你守住你的姻缘。”
苏长茂狐疑的看着宣纸,然后,尴尬的递回给苏巧颜,胀红了脸,半天才挤出一句话来:“颜颜,我、我不识字,还是、还是你讲给我听吧。”
苏巧颜诧异了:“二哥,你竟然不识字?那你当细作时,是怎么给捕快们传递消息的?”
苏长茂尴尬的挠了挠头道:“传递消息简单啊!拐子老窝里有几个人质就画几根草;人质里有捕快们找的大人物,就画包子;有几个拐子就画几条虫子,约定几时攻山就画几道横杠……”
苏巧颜脸上裂了纹,还真是傻人用傻办法。
苏巧颜:“二哥,如果,我是说如果,拐子老窝里有二百一十五个人质,有一百八十五个拐子,是不是意味着你要画二百一十五根草,画一百八十五条虫子才能传递出准确消息?”
苏长茂一怔,随即笃定摇头道:“那不可能,有那一百八十五人的势力还当什么拐子啊,当强盗抢钱不是比拐子拐人来钱快?”
苏巧颜头都大了,揉着太阳穴,看向苏长苇、苏长茁道:“三哥和四哥不会也不识字吧?”
苏长苇忙举了手解释道:“我在酒楼跟账房学过;大哥跟程东家学过。”
苏长茁不甘落后的举手解释:“我也会,大哥、三哥曾经教过我,只是还没认全,我会好好学的……”
苏胜一听,身子微不可查的后退,几乎把整个身子隐在了苏刘氏身后,尽量减少自己的存在感,生怕闺女质问他怎么不识字。
还好,苏巧颜并没有继续追问。
读书是清贵之事,既费钱又费精力,穷人家孩子大多数都是文盲。
所以当苏巧颜问他会不会识字时,苏长茂并没有感到有多羞耻。
但当他听说除了自己,大哥、三弟、四弟竟然都认文断字时,苏长茂立马觉得自己抬不起头来了,讷讷道:“我、我以后一定、一定学写字。”
学认字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完成的事,容后再说。
苏巧颜收回了信,直接对苏长茂娓娓说起孙家退亲的事儿。
说完来龙去脉后,苏巧颜先承认了错误:“二哥,这是孙家给咱出的退婚书,都是我的错,明明知道你那么喜欢孙姑娘,想要和她白头到老,却没有挽留住她。”
苏长茂一怔,完全没想到自己只是晚回来十日,亲事就发生了这么翻天覆地的大变化。
苏长茂反过来安慰颜颜:“颜颜,你可别道歉。你上次问我,我没有反对,不是我有多看好孙姑娘,而是爹娘着急让我成亲,我想让他们高兴,更不想因为我耽搁了三弟和四弟娶亲。”
竟然是这个原因?苏巧颜仔细观察苏长茂的眉宇之间,发现他好像真的没有多少伤感,应该说的是真话。
苏巧颜轻舒了口气,怼了苏长茂胳膊肘一下,“二哥,下次再说媳妇可不能再说假话了,知道吗?”
这一怼,苏长茂疼得呲牙咧嘴的。
苏巧颜手疾眼快,撸起苏长茂的袖子,发现苏长茂的小胳膊上用帕子包扎了伤口。
苏巧颜心疼的解开帕子,里面的伤口还挺深,像小孩子的嘴巴一样翻卷着。
苏巧颜心疼得直皱眉头。
让苏长茁拿了温水盆和金疮药粉,帮苏长茂重新清理伤口,撒上药粉,用干净的细棉布重新包扎了。
苏长茁从水盆里捞出先前包扎伤口的粉色帕子,面色狐疑:“二哥,你包扎伤口的,怎么是条女人的帕子?”
苏长茂瞪圆了眼珠子嗔怪道:“老四,你胡说八道什么呢?我在拐子窝里,救了十多个被拐的女子,为带她们出山,胳膊受了重伤,事急从权,有姑娘献出帕子帮我包扎伤口,不可以吗?再敢嚼那姑娘的舌根子,看我不把你门牙打掉了。”
苏长茁懵逼的眨眼:“二哥,我只说了一句是条女人的帕子,就一句,结果你回了我四五句,你心慌什么啊?”
苏长茂还要开口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