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捕快们围住了苏家马车,苏长茂懊恼不已,咋还成了粘包赖了呢?自己明明都已经拒绝了,这是软的不行 ,来硬的?
苏长茂压下心中的火气,深吸了口气,稳定了下情绪,这才一脸期盼的对家人道:“如果我说我不是拐子,靳捕头是在陷害我,你们信吗?”
苏家人没有马上回答,而是看向苏巧颜,毕竟,苏长茂在外飘了三年,对于苏长茂是不是拐子,作为被拐的当事人苏巧颜,比他们更有发言权。
苏长茂的心一下子就悬到了嗓子眼儿,在人牙子窝儿,他与妹妹的相处可不怎么愉快。
虽然回来后自己解释了当细作的事,但被捕快们闹抓捕这么一出,谁知道妹妹会不会怀疑他巧舌如簧在狡辩?
苏巧颜抬起手,苏长茂吓得一缩脖子, 以为苏巧颜要打他耳光。
手却没有落在脸上,而是落在了苏长茂的肩头上,可爱的杏子眼瞪圆了:“二哥,你说什么话呢?你是我哥,我不信你,还能信谁?放心,他们若敢冤了你,我就去告知府,知府不成就去告御状。官了不行 ,咱就私了:他们敢动你一根毫毛,我薅他们满头头发;他们敢要你的命,我让他们全家来填命!”
苏巧颜攒着小拳头,轻眯了眼,语气冰冷,小身板看着挺单薄,小拳头也不大,声音也不高,但看在苏长茂眼里,却颇有力量似的。
苏长茂握住了妹妹的小拳头,低声笑道:“好了好了,知道我有个厉害的好妹妹。不过这次,先不用你替我出头 。水县令让我做件事,我没答应他 ,我再去听听他怎么说。等我消息,千万别做傻事。”
苏长茂下了马车,作势走向一个捕头,满面堆笑道:“靳捕头,别来无恙?”
话音刚落,身子如离弦的箭似的往马车后方跑去。
悲催的是,似乎靳捕头预判了他的逃跑,车后捕快不多,却兜了一个大网兜,将苏长茂如捞鱼似的给兜了回来,连人带网扔在了地上,疼得苏长茂呲牙咧嘴的。
靳捕头走过来,蹲下身子,拍了拍苏长茂的脸颊,趾高气昂:“小泥鳅,咱们两个打交道时间可不短了,还在我面前耍花枪呢?你还嫩着呢!”
看着陆续下了马车的苏家人,苏长茂苦哈哈着一张脸,低声哀求道:“靳捕头,我家人在这儿看着呢,留点儿面子行不?”
靳捕头轻眯了眼,随即站直了身子,对手下命令道:“带走!”
于是,苏长茂被好几个捕快,拎着网子给拖走了,满大街看热闹的人,全都看见了,面子里子全丢尽了。
城门关了,苏家人只好又回到了新宅子。
因为担心苏长茂,所有人,都坐在宴客厅里等消息,没有一个合眼睡觉的。
在大家心急如焚的时候,苏长茂竟然回来了,苏家人终于松了一口气。
纷纷围过来问情况。
结果发现,苏长茂的手臂上有鞭痕,嘴角上有血痕,腿也有些瘸了,头发也乱得跟鸡窝一样。
显然,苏长茂在县衙里受了毒打虐待了。
苏刘氏登时心疼的哭了,“这个杀千刀的水县令啊!竟然对你下这么狠的 狠手……”
苏巧颜则忧心的看了看天色,天刚刚亮 ,跑到大门口,偷偷开了个门缝儿,发现街面上跑过一队捕快,吓得赶紧关了门。
跑回来,苏巧颜对苏长茂紧张道:“二哥,你是越狱跑出来的?这里不宜久留,我想办法把你运出城……”
苏巧颜嘴上说着话,脑子里则飞快转动着,是用大酒桶还是棺材把苏长茂运出去。
苏长茂赶紧安慰巧颜道:“颜颜,你别担心,他们不会进来抓我的,只是做样子给和我关在一起的拐子看的。这些伤,也是打给他看的 。我马上就走,在城门洞子跟他汇合。”
苏巧颜若有所思:“二哥,水县令是想让你干回老本行、去拐子窝当细作?”
苏长茂点了点头道:“水县令这回下了血本了,我是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 ”
苏巧颜脸现怒火:“水县令这是拿别人的命不当命,咱不去,我想办法把你弄走,让他一辈子找不到你, 看他一 个小小的县太爷,还能翻出多大个浪花来!”
苏长茂嘿嘿笑道:“颜颜,过去为了找你,我不要钱也要去当细作;你已经回来了,我自然不能白干活,水县令已经答应我的条件了,我,也已经答应他了。”
苏巧颜气道:“你脑子有毛病啊?当细作那么容易当的 ?被发现了是要没命的!”
苏长茂豪气干云:“颜颜,你二哥我如果没点儿本事,能当细作三年多,帮助衙门打掉十二伙拐子安然无恙?别忘了,我可以一个人徒手打败野猪。”
苏巧颜还是有些担心,苏长茂脸色郑重起来,意味深长:“颜颜,你每天都在为了这个家过得更好而努力,让咱家一天一变样。我,跟你一样,也要为这个家变得更好而努力,就让我去吧。”
苏巧颜沉默不语了,良久才声音闷闷的:“你,决定了?”
苏长茂笃定点头:“对,已经决定了,外人面前,还要帮我遮掩下,婚事,跟孙家说一声,延迟一段时间,最少十天半个月,最长不会超过一个月,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