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不是用来互亲互爱的,而是用来打趣逗闷子的,见四弟苏长茁这个跳马猴子在巧颜这里吃了瘪,苏长英和苏长苇很不厚道的笑了。
天色渐行渐暗,若是在别的山里狩猎,肯定不能走夜路,要找山洞或在树上留宿,白天再走。
但这里是江家的狩猎场,可能是江佐权比较惜命的缘故,这片山并没有猛兽,野猪算是山大王了,这一窝老虎应该是后误闯进来的。
既然没有危险,一家五口便归心似箭的连夜往家赶了。
火光映在苏长英背后的老虎皮上,黄灿灿的很是好看。
苏长茁心有不甘:“颜颜,姓江的不是已经答应把猎到的老虎给咱了吗?你怎么还要讨好他,把虎皮给他?值不老少银子呢。”
苏巧颜轻叹了口气:“四哥,我知道你的意思,你看我卑躬屈膝讨好坏人,心里难受。”
苏长茁语气一滞,虽然没有回答,但态度已经说明了他就是这样想的。
苏长苇接过话茬儿:“四弟,你年纪还小,不明白复杂的人性。姓江的嘴上答应咱了,但难保他回去心里不舒服,认为咱占了他便宜,说不定还会找后账。但如果咱家现在伏低做小了,把他当神一样供着,又把最值钱的献给他了,他心理上就会觉得他是神,咱们是蝼蚁,猎野猪的事儿,才算真正过去了。”
苏长茁不说话了,道理虽然懂了,但心里还是不舒服。
苏巧颜的眼睛却轻眯起来。
苏长苇只说对了一半。
这事儿,在姓江的那儿过去了,但在苏巧颜的心里,可没过去。
她之所以伏低做小,不是她怕了,想息事宁人,而是蜇伏。
她要让所有人,包括江家人都以为这件事过去了,将来姓江的如果出事,任何人都不会怀疑苏家人。
只是这些话,她还不能告诉家里人,她要有十足的把握,一击即中,就如同毒蛇猎青蛙一样,没有十足的把握,绝不吐衅子出击。
后半夜的时候,几个人终于到家了。
听到轻叩房门的声音,高稚雅“蹭蹭”跑着出来开院门,从速度和身上的穿着看,应该没有睡,一直没合眼等着呢。
见到一家五口人齐整整的站在面前,高稚雅本来红肿的眼睛再度流泪了。
苏巧颜一手拉着苏长英,一手拉着高稚雅:“大哥,大嫂,明天早晨再卸虎皮来得及,你们先进屋里眯一会儿。”
苏长英诧异的看着苏巧颜 。
苏巧颜已经上手,把他和高稚雅推进了屋里,关紧了房门,高声喊道:“哥,我把门锁上了,你在屋里好好哄哄嫂子,顺便帮嫂子完成心愿。”
苏长英一头雾水,高稚雅有什么心愿?
蓦然想起,自己在进山前高稚雅喊的那句话:你一定要活着回来,我给你生孩子!
既然自己回来了,那高稚雅的愿望就只剩下生孩子了。
自己这个妹妹……可真不知羞……
苏长英突然紧张起来了,正襟危坐的坐在炕稍的炕沿上,屁股只坐了三分之一。
高稚雅也很紧张,正襟危坐的坐在炕头儿的炕沿上,屁股只坐了三分之一。
两个人之间,似乎隔着楚河汉界。
自打成亲以来,两个人一直都是分开睡的。
成亲的时候是冬天,苏长英贴心的把热炕头让给了高稚雅,他,则睡在炕稍。
“相公……”
“稚雅……”
两个人几乎同时开口,又紧张的把剩下的话给咽了进去。
“你先说……”
“你先说……”
两个人又几乎同时开口,于是,两个人又都不开口了,已经成亲了半年的小两口,现在共处一室,竟如同刚成亲的那一夜,很是不自在起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高稚雅终于站起身来,走到苏长英身前,低喃道:“相公,你身上的衣裳都湿了,赶紧换了,要不然该得风寒了。”
刚到家,怕血迹和血腥味儿吓到高稚雅,苏胜父子几个,直接在院子里冲掉了一身血迹和血腥,衣裳都湿透了,现在还滴着水呢。
高稚雅鼓起勇气走到苏长英面前,娇小的身子,在人高马大的苏长英面前显得更加弱小了。
抬头看向相公,目光刚一对视,高稚雅立即如受惊的兔子似的低了头,苏长英则深深的咽了口口水。
过了一会儿,高稚雅仿佛又重新积攒了勇气,抬起手来,声如蚊鸣:“相、相公,我、我给你宽衣休息,明、明日还、还要上工呢。”
高稚雅不敢抬头,两只小手本来是要解纽畔的,结果因为紧张,一下子按在了苏长英的胸口。
苏长英如雷击一般怔住了,低头看着这个在家里一直存在感很低的娘子。
小脸、细眉、薄唇 ,眼睛有些红肿,睫毛很长,像小扇子似的忽闪忽闪的,在人的心头煽风点火一般。
虽然紧张,苏长英的外裳还是被高稚雅给脱下来了,简单擦了擦水渍,高稚雅似乎已经用尽了所有的勇气,慌乱道:“相公歇下吧。”
说完,小娘子转身要逃回到炕头儿。
男人突然伸手,抓住了高稚雅的手,嘶哑道:“娘子,我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