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随兵道：“目前这个时代，本身就是个需要童话的时代，大多数创业者和投资人之间所建构的本身就是一个美丽的童话，不然后续的投资从那里来？童话的背后是一座座尸山一条条血海，而正因为有这些人的死亡才会导致个别成功的项目站在尸山之巅，航在血海之上，最终推动行业乃至社会的发展。一切，都是有代价的。”
张维毅也叹道：“是啊，现在无数的人都认为，不成功就是因为不够努力，于是人们整天把努力、坚持等美好的词汇给自己加持在身上，都信奉精诚所至金石为开，殊不知这路一走错，你越坚持就越死得惨，可惜他们根本看不到正确的路。”
王随兵道：“正确的路是什么路？是事物的本质，是规律。别人成功的路是根据别人的客观规律只针对他这个人而形成的路，指给你你也走不通，因为以你的客观条件是不允许的，怎么坚持都是枉然。”
张维毅摊着手说道：“按你的话说，还得看清事物的真理真相，悟透规律，还得说觉悟，但觉悟二字哪有那么容易。你的几句话我研究了三年都没弄明白，更别谈觉悟了。这东西太玄了，我索性不想了。”
王随兵笑道：“为什么这么多人无法觉悟？在任何一个国家，无论是政治、宗教、法律、文化以及道德标准，都不是绝对完美的存在，既然不完美，就会有出错和被人利用的可能。众生在享受其带来的好处之余还在不停的批判它们，因为众生是主观意识的物种，只会将自己眼睛看到的表相当作事实，但这也不能责怪众生，因为要看到更深层次的本相需要的条件是极其苛刻的，包含文化、学识、智慧、阅历等等，所以看到事物本相成了真正遥不可及的一道精神屏障，因为众生的大部分时间与思想都被“生存”二字所占据。而在几十亿人同时抢占现有生存资源的过程中，剩余的最后那点干净的时间与思想又被彼此间竞争所产生的贪嗔痴所填满。最终导致了大部分人的思想意识中根本没有真理真相这个概念，也就无从觉悟了。”
张维毅笑着说道：“所以我说你就应该一个人呆着，你这类人简直就是稀有品种，与芸芸众生那是格格不入。不过想想也对，如果人人都觉悟，个个都像你一样呆在家里一碗清粥就能真正满足，那这个世界就成原始社会了，世界还怎么发展？文明还如何延续？”
王随兵笑了笑没有说话。
张维毅继续道：“对了，我在想一个问题，对于老黑这件事，你暴露了太多的东西，如果这个项目再成功，老黑会对你有所顾忌，他本身就是一只老狐狸，他要是一直惦记着你，也是个麻烦事儿啊。”
王随兵道：“惦记我是必然的，我再怎么君子，也避免不了他以小人思维对我的揣度，但老黑什么都做不了，他现在是蒙着眼睛走钢丝，不敢妄动。我是给他拉钢丝的人，只要他动我，钢丝就会断，他除了向我示好没有别的方法。”
张维毅想了想，点头道：“也对，你这一招是把兵和贼交换位置了。我估计他找你的时候只想让你快点给他解决黑钱的问题，没想到你给他整了一个这么长的计划，中间还不能断链，而且还有我在里面防着他，最让他意外的是整个项目还得将他绑架进来，这下老黑想置身事外都不行了。”
王随兵继续道：“除非我对这个项目判断失误，在第二阶段之前就出现变数，而且有这个可能，我并不是万能的。”
张维毅眉头一紧，追问道：“真有这个可能？”
王随兵道：“失误的可能性一直都有，但不是现在，应该是在第一阶段之后，导致失误的人不在现有的名单上，应该是一些看到馅儿饼的贪婪之辈。只是，我现在还无法知道。”
张维毅的眉头又松开了，他道：“那咱们管他那么多干什么，反正第一阶段过了你就出来了，就算项目失败老黑也拿你没办法。”
王随兵想了想，道：“这事儿不能任其出现，因为现在我还无法预计到如果出现失误是否会波及到你，也还不知道是不是在我们能承受的范围之内，总之在你退出这个项目之前，看到有不良势头就随机应变吧。”
张维毅道：“嗯，我尽量多注意就是了。”
王随兵点头道：“行了，时间差不多了，吴佩芸应该还在外面等着，你先走。”
张维毅笑了笑，没有再说什么，直接离开了探视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