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舟划到了对岸。
老妪将船停了下来,秦风和胡小月跳上了岸边的石头上,正准备转身离开的时候,那老妪又将秦风和胡小月叫了下来。
秦风回过头,盯着那老妪道:“有事儿?”
老妪甩给秦风一个“荷包”道:“你能陪我这老婆婆闲聊几句,便是一场宿缘,这荷包算是我老婆婆的一个幸运符,不说能逢凶化吉,遇难呈祥吧,也会有一点护佑,希望你们还能够回到这里来,到时候凭这荷包婆婆我便免费给你们摆渡一次,送你们离开,虽然这希望有一些飘渺,但老婆婆我更希望它能够成为现实。”
“那就借您的吉言了。”秦风接过那荷包,便放到了衣服内。
不再和老婆婆废话,和胡小月一起向那已经“张灯结彩”的鬼市走去。
而就在秦风和胡小月走远后,那老妪将船摆在一边儿,走向自己的住处。
……
“小月姑娘,那婆婆你上一次来的时候见过吗?”秦风问道。
“没有!”胡小月摇头。
秦风道:“她说一直在这里摆渡,你却没有见过?”
胡小月道:“也许当时我们进来的时候和出去的时候,她都不在吧。”
“会有那么巧合的事情吗?”秦风微微摇头道:“另外我觉得这个老婆婆有一些古怪……”
胡小月却道:“这里的人就没有一个不古怪和奇怪的。一切还是小心为是。”
秦风也没有多问。
胡小月道:“这里是三不管的地带,所以正如那老婆婆所说的,一到了晚上,这里倒是热闹起来。”
秦风道:“我们的到来会引起注意的吗?”
胡小月回过头看了一眼秦风道:“恐怕已经被盯上了。”
秦风也的的确确感觉到,四周像是有双眼睛在盯着一般,但他却并没有理会。
胡子所也好,鬼市也罢,无非就是一个人字。
哪有什么鬼?都是人而已。
而人的算计深了,装神弄鬼就来了。
又继续向前走了一段路程,耳边隐隐约约已经能够听到呼喝的声音,以及各种不同的声音。越往前走,这声音越大,越显量嘈杂。
在转过几片废墟之后,胡小月将秦风带到了一条似乎是主街的地方。
街道的两端满是人,有的慵懒的倚靠在门框上,抽着大烟,瘦得像是一杆柴火。
有的赤膊上半身,抡着铁锤在那里打着铁。
有的支起了摊位,做着一些买卖和生意,有的则在街道上穿梭,走走停停,流流连连的。
秦风和胡小月走在这样街道上,眉头紧锁,传闻中的鬼市竟然如没有宵禁的绥云城一般,看不出有什么不同的地方。
当然这里面的人脸色也不知道是因为长时间生活在黑暗的环境中,还是因为火把,灯笼的照射,而显得很黄很黑,尤其是看人的眼睛,多少带着一些狰狞和狡黠的味道,但除此之外,秦风却并没有其他的感觉。
来到了一个摊位前,秦风停下了脚步,在那摊位上拾起一块猪骨做的“嘎啦哈”,放到手里把玩了一会儿,问道:“兄弟,这怎么卖?”
那摊位后站着的男人,大约四十来岁,穿得很简单,破衣烂布,手里端着旱烟,放在嘴里巴嗒了两口,并且伸出了一根手指。
秦风皱眉,“多少?”
那摊主道:“一个银元!”
秦风望了那男人一眼,“这么贵?能买一头猪了。”
那摊主白了一眼秦风道:“想买便买,不想买滚蛋。你以为这是哪里,这是鬼市,鬼市自然有鬼市的规矩。”
秦风皱眉。
那男人把眼一眼,“你瞅啥?”
秦风正想说话的时候,却被胡小月拉了一把。
秦风将手里握着那块“嘎啦哈”放到了摊位上,正想走的时候,却被那深吸了两口烟袋的男人叫住了,“想走,哪那么容易?碰了我的嘎啦哈,不给钱就想走,门儿都没有。”
话音一落,在秦风和胡小月的身边围过来七八个人。
这些人手里拿刀的,拿棍子的,拿斧头的,拿锤子的,围在秦风和胡小月的身边,每一个都凶神恶煞的模样,那双眼里流露出来的神情,像是恨不得将秦风和胡小月生吞活剥了一般。
秦风眉头紧锁,紧握着拳头,但是胡小月的声音却在这一刻响起道:“都是夜里出游的鬼,何必沾个仙气儿?”
胡小月的话,让那些围着的人脸色惊讶。
那摆摊儿的男人,放下自己的旱烟袋,吐了一口烟圈儿道:“算了算了,又不是谁家姑娘的大腿,嘎啦哈摸就摸了,哥儿几个散了吧,是所子里的人。”
那刚刚还围着秦风和胡小月的人,因为那摆摊男人的话,都散了开来。
胡小月拉着秦风快步向前走出了一段距离,眼见已经摆脱了那些人,秦风微微皱眉道:“怎么回事儿?”
胡小月道:“看你我眼生,以为是误闯进来的软蛋,想捏咕几下。”
秦风哦了一声道:“你刚刚说的话,便是这鬼市中的暗语了?”
胡小月回道:“秦大哥果然聪明。我只是点了一下他们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