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脸色阴沉。
我杀了杨伦以后,本想着事情就此结束,没想到他这老子不死心,非要查个什么东西出来。
不过我杀的人多了,做事就严谨,果断杀人,不留痕迹,况且,有什么人会相信是我杀了人?
柳如玉走后,金兆的脸色终于回笼,她盯着柳林,说道:“大公子跟我来吧。”
柳林跟在金兆身后,我也悄无声息地跟在身后。
“大公子,老爷的意思,就是面上的意思,你可不要想多了。”金兆道:“你母亲过世得早,留下你一个人无依无靠的,这城主的位置可不是那么好坐的,你一个人没个照应也是不行的。”
我倒是听出来她这意思了,无非又是开始要挟柳林了。
不过现在的柳林可不是当初的柳林了。
为了不节外生枝,打草惊蛇,柳林“懂事”地点头:“母亲说的是。”
“你弟弟虽然在这次诗会上闹了笑话,但你父亲的心还是偏着他的。这一阵子对州儿失望了,让你帮忙打理一下府上的事,也无可厚非。只是大公子若是多想,事后一切回归正轨怕是要失望的。”金兆道。
“母亲教育的是,我从不敢有半分僭越的。”
“呀。大公子,我说这话的意思可不是在要挟你呀。”金兆突然道。
柳林点点头。
金兆见柳林如此懂事,连胜的笑容也多了一分:“我就知道大公子是最懂事,也是最明事理的。这段日子你就跟着管家先熟悉熟悉府上和城中的事吧。若是有什么不懂的,问问你弟弟也好。还有你的那位夫子,你应该知道你弟弟不是很喜欢她,你也知道州儿平日里的脾气不好,要是有什么地方冲撞了你的夫子,你可得替我担待些。”
“母亲放心。”
金兆又啰啰嗦嗦说了一大堆,在我听起来全是虚语。
好不容易等到她走了,我才好上前同柳林说话:“适当的隐忍是有必要的,这么多年你都没有敢跟他们母子作对,他们定然想不到这次我们的目的。”
“小隅……”
“择日不如撞日,我们今天就开始吧。”我道:“我们先去找那年为你母亲诊病的那大夫。”
“好。”
我们三人来到了柳林口中所说的那家药堂,但那位大夫已经在很久之前就请辞了。细问之下,原来是在替柳林的母亲看病之后就请辞了。
这下更确定了我心中所想。
我道:“怕不是拿了钱走人了。”
“掌柜的,你可知道他去哪儿了吗。”
“这倒是好知道,他请辞后回乡下了。”老板说道:“就是南城边上的杏林村,好像在那地方自己开了间药坊。我也不懂了,放在城里的大大夫不做,偏要去山里做大夫,哎,毕竟人各有志嘛,我也不好说什么。”
“多谢掌柜了。”
“这位姑娘,你身后那位公子可是……”掌柜的见苏凌痴痴地玩着桌上的药虫子,忍不住问道。
我顿了顿,道:“他之前生了一场大病,从那以后,就……就变成这样了,还请掌柜的不要介意。”
“哎,倒是可怜了这么个清秀的小公子了。”
因为是背着金兆母子做事,自然是不能带府上的人,更何况这城主府的人恐怕都是金兆母子的耳目了。
我们假意去剧堂听戏,让仆从在外等着,实则从后门溜走,雇了一个车夫就往杏林村赶去。
苏凌握着我的手,问道:“阿姐的手为什么这么冷?林苏帮阿姐暖暖手……”
“嗯。”
苏凌趴在我的肩膀上,说是替我暖手,暖着暖着就睡着了。
我无奈地笑了笑,道:“这孩子。”
“小隅,你之后打算怎么做。”
“还能怎么做,找到那个大夫,问出真相,搜集证据,再演一出戏,让金兆母子身败名裂。”
“我……我问的不是这个。”
“那是哪个?”
“等处理完南城的事,你……你打算带着林苏,做什么?”
“啊……你之前是不是问过这个问题。”
“没……没有……”
“哦,我想想,我还是会回北城吧,陈诺又那老头子还需要我做先生呢,更何况,我还得给他养老送终不是,出来了几日,也不知道糟老头子有没有想我。”
柳林还是没有听到他想要的回答,也只好说:“院长定然是想姑娘的。”
三四个时辰以后,我们到杏林村,已经是傍晚了。
在村子里打听以后,我们很容易便找到了那个大夫。
但见人之前,不能是毫无准备,我从村子里打听到,这个大夫只有一个小孙子,他的女儿在生下孙子时难产去世了,他很宝贝这个小孙子。
巧的是,我们走到老大夫的住处时,门口就有一个玩泥巴的小孩,估摸着七八岁大小。
苏凌很兴奋地蹲在他的旁边,乐呵呵地问:“你在做什么呀。”
“我在做泥巴小人。”
“我也想玩,你可以教教我吗。”
小孩抬头一看,眼前是个顶好看的哥哥,他高兴地点点头:“好啊好啊。”
苏凌和小孩很快就打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