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现在都还没搞明白是怎么一回事。
我打断他:“王爷,你慢点,我到底怎么了。我就要死了……我还没成年我就要死了,什么意思……”
等会……我怎么觉着有点。我踉跄地走了几步,重心不稳,扶住一边的树子。使劲晃了晃脑袋。我抬头看苏凌时,眼前出现了二百五十个苏凌。我又使劲晃脑袋,脑袋都要给我晃掉了,苏凌硬生生变成了五百个。我怎么觉着这天转得有点迅速啊。我虚弱地问道:“王爷……我……我觉得我有点晕眩。”
“还有什么遗言。”
“不是……我不想死。”我大脑已经懵了,完全不知道怎么回事。我大口喘着粗气,一口没一口,我晕乎乎道:“王爷,我这是怎么了,怎么莫名其妙就要死了这不是……我我我……啥情况啊……么搞明白。哎呦……看不清您了,您在哪儿呢。”
眼前黑漆漆的一片,我尽量让自己保持清醒。可还是抵不过沉沉的睡意。啥情况啊这是,我完全懵逼地经历了这濒临死亡的阶段。我临死之前还在想,恐怕我是这最最最悲催的女主角了。不不不……可能还不是女主角。哪有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的女主角,我绝对是上帝派过来搞笑的。
曾经我想,我背负着这越国五公主这一个头衔还有这么多的新仇旧恨,家国恩怨,前世遗恨,这不等着我来报仇雪恨,前途坦荡吗。可这想象美满,现实骨感,在死亡的面前,我发现生命就是这么脆弱,就比如一个人昨天还是好好的,结果一觉睡下去,第二天人就没了。一切措手不及,突然得很。现在可不是,死得这他么也……太突然了。
腊月飘雪,北风呼啸,那小风把窗户吹得嘎吱作响,有冰棱化了水从屋檐上落下来,也是碰碰响,这风响,窗响,小冰棱也响,我听得厌烦。猛地睁开眼睛。
其实我觉得我自从来了凌王府,此生就要在四个地方来回穿梭,第一,板凳上;第二,床上。;第三,饭桌上;第四,院子里的椅子上。这板凳上好打屁股,这床上既睡觉,又方便我受了伤或者发了病的时候睡觉,这饭桌……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院子里那椅子搬在树下,天气好的时候出去晒晒太阳,十分惬意。我起身的时候神清气爽。但我怕隐隐约约还记得苏凌跟我说我要死了。
这不,没死成。
所以说 这长的丑是真管用,这索命的仁娴皇后都被我吓跑了这可不。我从鬼门关兜了一圈,那阎王爷也是被我丑哭了不敢收我 我欣赏了一下风景又回来了。
一丑治百病啊。
我发现这儿也已经不是未央宫里了,是我听竹园的屋子。想必是我昏倒之后苏凌和我一起回来了。一般这个时候都可以看见岜歌或者是三叔,这今天这是一个人也没看见。我奇了怪了,怎么我们刚刚从未央宫回来,又要接圣旨了?我动动手动动腿儿,确保自己身上的确什么毛病也没有,能动能跳的。我才从听竹园跑出去。这凌王府空空荡荡,俨然成了个空壳子,一个人也没有,就连守门的家丁都不见了人影。只剩下敞开的大门,我走到门口时,仍是莫名其妙,这还玩大变活人不成?
这凌王府没人怎么办,我只好走出去找人。可这京州瘟疫横行,这大街上也没有什么行人,我这来来回回转了好几圈,愣是一个人也没看见。我本想找个开家的店铺问问情况,这店铺也不敢开,想起我经常去给苏凌买的那一家茶铺店,那一家比较特殊,为了赚钱不怕瘟疫的。我走到那家门口,谁知哪还有什么茶铺,平平整整一片空地,连拆了房子后剩下的残渣都没得了。
我这一觉醒来,还找不到一个活人了?这天应该是才下过大雪,灰蒙蒙的。我垂头丧气地坐在一边的台阶上,都在怀疑我是不是真死了。傻坐着了半小时之后 终于看见个坦胸露乳提着猪肉走过去的大汉,我激动地跑去抓住他。没想到这大汉被我吓了一跳,将大坨猪肉扔在我脸上,转身就跑。好不容易抓着个活人,我死不撒手。
大叔跑,我死命拖着。这大叔和我僵持久了,一下子就哭了出来。
我被他的反应吓着,大叔哀求道:“小姑娘,我知道你得了这瘟疫心里不爽快,可这天命难违。你也别拉上我啊,大伯我上有老下有小,实在是去不得啊!求求姑娘了,放我走吧。”
“不是……你误会了。我没……”
“我知道你不是故意要陷害我的,既然姑娘深明大义,我就先……”大伯转身就要走。
“不是不是。”我抱住他的大腿,道:“你别走!”
大叔瞬间愣住了。他的目光慢慢下移,看到我的那一刻,变成了害怕和绝望,他这个魁梧的身躯瞬间倒在地上。嘴里念念有词:“完了完了,要死了要死了。”
我站起身,道:“大叔我没病。”
“有病没病关我什么事。我得病了,我要死了。完了完了,都完了……等等!”大叔条件反射弹起身:“你说啥?”
“我没病。”
“你不早说!”
“我想说……你没让我说。”我弱弱反驳。
大叔语无伦次:“我我我你这,我什么时候……你……你……你这大白天没得病……你一个姑娘家家跑出来做什么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