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家明去医院附近买粥,莫如春却提着行李从火车站急急忙忙往饺子馆赶去。
昨天莫如春和莫如玉通过电话后,她总感觉心里有种说不出的不踏实感,心想:家里是不是有事情,怎么这心多少安不下来,反正这几天休假,不如回姐姐家去住两天,一天看看两个外甥,二来自己亲自去看看心里也踏实。同时看看姐那里有没有自己能帮的忙,顺便也和以前的同事约着吃个饭。但提着行李去往火车站的路上,莫如春却又有些后悔,回家的路越来越近,但生出的愁绪却越来越浓厚。
上回和王家秀、莫如山闹翻回来后,因工作压力也大,莫如春便采取选择性遗忘的老办法,将全部精力都投入到工作中,家里的事她一个字也没向别人提起过,和莫如玉打电话也都避开那个话题。
说实话她有点心寒。从上大学自立以来,她每年拿回家的钱比莫如山和莫如川两人加起来的还多。
莫如玉生孩子前虽然自己在家也是甩手掌柜,但家里那些活也不是莫如山和莫如川在干,而是莫如玉在干。
莫如玉生孩子后家里的活都成了自己的,这些她也都不吭声干了。但王家秀和莫如山、莫如川好象并不领情,觉得那是她应当应份的。这些她也都忍了,但不能忍受的是王家秀既拿她的钱还要随时随地指责她,并将这种随意的指责态度传递到莫如山和莫如川那里。
这让她时刻觉得自己在亭子街的家里尤其是在王家秀面前没有尊严,只有无尽的讨好与卑微。
在那个自己永远没有话语权永远不被人重视的地方,除了听大家对她爱吃爱穿爱享受百般看不惯的指责与闲话,更多的是一种不平等的气氛在家里到处蔓延,这让莫如春十分不满。
虽然赌气不和王家秀联系,但毕竟是母女,尤其对莫如春这样没有对象没有成家更没有孩子的人来说,此时的她对原生家庭的留恋度还是挺高的。尤其对莫如玉的感情不是一句两句话说断就能断得了的。
因为对亭子街的家和莫如玉留恋度高,无论王家秀过去对她如何,她工作之余无论精力还是经济方面承担和付出得都比较多,但这一切都因那天与王家秀一两句话不投机话和莫如山的无理介入戛然而止了。事后她并不后悔反而觉得自己还是很委屈,也并没有向王家秀和莫如山投降或讨好的想法。
莫如春认为如果王家秀是杀死自己对家的眷恋情结的刽子手,那莫如山和莫如川就是拿自己亲情的血沾馒头吃的人,每每想到这儿,她都觉得他们不值得被原谅。
虽然莫如春认为王家秀和莫如山、莫如川不能得被原谅,但莫如玉却一直是成长过程中给予自己温暖最多的人,也是自己十分依恋和不能放弃的人。这次回去她就想看看莫如玉和两个外甥,只是一想到虽然住在莫如玉家,但在饺子馆或莫如玉家遇到王家秀该怎么办也令她十分惆怅。
莫如春早上七点多从省城坐上火车,晃荡了六七个小时才到市火车站,一下火车她就急忙打了个面的往饺子馆赶去。
莫如春到了饺子馆见店里只有一个三十多岁的女子在操作间忙碌着,她心想:这人是谁?是不是姐上回电话里说的那个叫刘小华的会写诗的员工。
她刚进了店,刘小华就看到她了,但她并不认识莫如春。见一个穿着讲究时髦的年轻女子拉着行李箱进了饺子馆,心想:这个点来吃饺子,估计是刚下火车。便忙放下手中的活计出了操作间笑着招呼道:“墙上有菜单,你看一下吃什么馅的,凉菜也有,要什么你直接点就行。”
莫如春为了节约时间,十二点钟就吃了火车上的快餐米饭,此时听刘小华问她吃什么,便笑着反问道:“你是刘姐吧!怎么就你一个人?”
刘小华听莫如春问自己是不是刘姐,象是知道这里的一切,便笑着说道:“你是谁?”
莫如春看着店里的一切还是她走之前的样子,没什么大的改动,就是墙上挂着的凉菜菜单换了,好像菜品比之前多了,便凑上前一边看着凉菜菜单一边说道:“我叫莫如春,我姐叫莫如玉,我姐是这家店的老板。你是不是叫刘小华?”
刘小华一听忙笑着说道:“哎哟!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识一家人了。早就听小莫说过自己有个在省城做科研工作的了不起的妹妹,今天算是见着本尊了,确实与众不同,一看就气质非常。没想到我们这小城市还能培养出你这么厉害的人。”
莫如春听刘小华非常会说话,便笑道:“你的大名我也是听闻已久了,我姐把你夸成一朵花还嫌不够好,今天我也算开眼了。”
刘小华一听笑道:“都是红尘客中人,咱们就别互捧了吧!”说完和莫如春两人互相看着对方都大笑了起来。
笑了一阵,刘小华说道:“小莫,你是不是刚下火车?肚子饿了吧?想吃什么馅的饺子,我给你下去。”
莫如春听了忙将笑声收住说道:“不用,不用,我在火车上吃过盒饭了,这会不饿,我姐她们呢?”
刘小华不解地问道:“你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