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是她竟然也相信了他。
她相信他是爱她的、相信他和董唯妆只是一次酒后乱性、相信是穆郁修在陷害他……等等这一切,她真蠢,她怎么会那么蠢?!
为此她和养育自己二十多年的父母断绝了关系,与一心为自己好、疼爱自己多年的大哥反目成仇。
她气得爷爷病重,更是在法庭上指控穆郁修为杀人凶手,她还说过那么多伤害大哥的话。
父母有多痛心,爷爷有多痛心,
大哥有多痛心?
她错了。
她真的错了。
这一刻的穆清寒所恨所怨的不是陆卫航,而是她自己,是她的愚蠢和她的天真伤害了爱自己、在乎自己的亲人。
穆清寒,你太狼心狗肺太忘恩负义了,所以你活该,你活该被陆卫航欺骗、活该众叛亲离。
穆清寒心痛到无法呼吸,自责、愧疚,她只想狠狠地抽自己耳光,“爸妈、爷爷、大哥……对不起,阿寒错了,阿寒对不起你们……”
穆清寒哭得浑身无力,仅仅依靠着盛祁舟手臂间的力道已经无法再支撑下去,她把头靠向盛祁舟的胸膛,哭得歇斯底里。
盛祁舟沉默地弯起手臂,动作轻柔地把穆清寒揽入怀里。
半晌后,盛祁舟等穆清寒哭得差不多了,才把她从怀里拉出来,扶住她的肩膀安抚道:“好了,已经过去了,你现在回头还不晚。”
穆清寒含着泪点头,接过盛祁舟递来的手帕,擦干净脸上的泪痕。
她压下心中所有的悔恨,冷静地问盛祁舟:“二少,你现在要去找陆卫航吗?可以带我过去吗?”
这一刻她幡然醒悟,知道盛祁舟今晚是故意过来、故意打电话给陆卫航,让她看清陆卫航的本质。
盛祁舟的眸光微微闪动,点头应下,“好。”
赶去酒店的路上何熠开车,盛祁舟和穆清寒坐在后面。
盛祁舟觉得时机差不多了,便把温婉交给他的录音笔拿出来,让穆清寒听了那天陆卫航和温婉在咖啡厅里的谈话。
穆清寒听后抬起手捂住嘴,泪水又绝堤一样涌出来。
“所以你现在明白了吗?”盛祁舟不冷不热地问。
穆清寒毕竟给温婉造成了困扰,他心里多少还是有些不高兴,知道陆卫航在打温婉的主意后,他的脸色更是沉下来。
盛祁舟的唇角勾起一抹冷笑,对穆清寒说:“温婉是
故意输掉官司的,不然以她的能力,怎么会被陆卫航逼到那种地步?她为了得到消息接近陆卫航,被陆卫航羞辱,阿寒,你爱的这个男人真的是……”
盛祁舟想爆粗口,可他修养好,又是十足的绅士,对于陆卫航这种渣男他半天找不出词来形容。
穆清寒心中悔恨得又掉下泪来,喃喃地重复着,“对不起二少,我没想到他竟然色胆包天想染指大嫂。”
再次提起这件事,盛祁舟这样温润的人也无法忍耐了,刚刚对待穆清寒的态度还挺好的,此刻他的声音里都透着一股怒气和讽刺,“你不知道?你不知道的事情太多了!陆卫航骗你说那些照片是穆郁修伪造的,实际上是我早就想炒了陆卫航这种作风不检点的下属,才找出他潜规则手下人的证据,给盛氏和外界一个交代的。”
“你竟然连一点脑子也没有,你以为如果陆卫航真的是被冤枉的,我盛家二少会允许别人欺负到我的头上吗?打狗还要看主人呢!”
穆清寒第一次见盛祁舟发火,这就更加说明盛祁舟也在乎温婉,甚至不比穆郁修少。
她怔愣片刻,随后苦笑,并非嫉妒,而是自责,“连二少都对我大嫂情有独钟,也难怪陆卫航宁愿跟我离婚也想要我大嫂了。”
“是,我喜欢温婉。”盛祁舟说这话时,目光转为深沉和柔情,只是再看向穆清寒,他的表情里充满平日少见的轻视和讥诮,“你不要拿你自己跟温婉相提并论,任何女人都比不上她,何况是你穆清寒?”
“而且你以为就算没有温婉,陆卫航就不会跟你离婚了吗?穆清寒,你别不信,只要这次他打赢了这场官司,你就没有任何利用价值了。到时候你自己不会有好下场不说,就连你肚子里千辛万苦不惜众叛亲离留下来的孩子,你也保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