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白丞相被岳大将军暴揍了一顿的消息便游走在各大高门大家间,引得各位平日里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朝中重臣纷纷惊异不已,他们着实没有想到从前整天如同橡皮糖粘在一起的两个人会整这么一出。
"什么?"元尚书激动的一口气没上来,手中的茶硬生生的洒了一地,但他顾不得这些了,只努力瞪大眼睛,表达着自己内心的不可思议与震惊不已。"那两小子可是我看着长大的,那可是打断半晌无风自生的关系,就连裤子都不肯好好穿自己的,都要你半条我半条,这怎么可能打起来了!?"
一旁的侍卫听着自家老爷嘴巴一扭就是当今朝野上两大冉冉升起的明星的黑历史,只觉得脑门突突直跳,嗖地冒着冷汗,急忙抓了个间隙插话道:"这小的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说着,他还特地顿了顿,道:"听说,那小将军还把白丞相打趴下了, 如今都躺在床上不能动呢。”
元尚书只觉得火冒三丈,他一想到那可可爱爱还会叫自己爷爷的小丞相被奸人弄得浑身是伤的可怜模样,就止不住的心疼,这般想着,他提着拐杖就往将军府跑,一边跑口里还骂骂咧咧的,九九八十一道酷刑都想好了,元尚书火急火燎的,平时一个多刻钟的路程硬是让他跑了半个刻钟。
大道上,一群人看着那扛着拐杖跑得飞快的老爷爷,眼里面全是惊艳。
“老当益壮,老当益壮啊!”有老太太眼冒金光的。
“这是哪里的小老头,这么厉害?”有纯属疑问的。
“尚书府吧。”有见过一两面的。
“尚书大人腿脚这么利索啊?”有好奇的。
“鬼知道是不是尚书大人,也许就是个打杂的呢?”有信口开河的。
“我这就去尚书府工作。这么年纪了还跑得这么快,伙食肯定是百分之百的好。”还有想着前途的。
......
元尚书跑出了当初追老婆的劲儿,却又十分惊异的发现将军府关门了。 这可气的不得了啊,只见元尚书抓着拐杖十分神气地顿了顿地面,顿得啪啪响。听到声响,他才一脸无所谓地问小厮:"那小畜.....出息将军现在在哪儿呢?"
那小厮奇怪的看了见面前的小老头,回答得一丝不苟:"将军因为欺负同僚,被赶到塞北打仗去了。”
元尚书和他的小拐杖都惊呆了,他喃喃道,"这小皇帝登基才多久,那小畜......出......,我趣,那小畜生特么的跑到塞北投胎啊!"终于骂完了,莫名很气,又很爽,抓着那看似毫无用处的拐杖实则也毫无用处的拐杖跑去找他可爱的白衡了。
另一边,张将军府却乐开了花。众下人们和乐融融地装饰着王府,将军夫人上官乾梦也乐坏了,一下又一下的为她心爱的将军按着摩,口中念念有词:"将军,这升职宴咱们一定要搞得特别隆重,让他们看看我们张大将军有多威风。"
她生得很好看,又深谙打扮要义,用娇滴滴软糯糯的声音撒着娇。二十七八的妻子突然就有了十六七岁女孩的娇美,看见着这样的场景,张裕心中自然是得意得不行。
他自然而然地站起身去抱起心爱的美娇娘,又重重的坐在椅子上,狠狠地亲了上官乾梦好几口,弄得上官乾梦浑身上下迷迷糊糊的, 开口道:"咱们将军这么厉害,迟早把岳涯那小子踩在脚下。”
她出身平民,只是个张裕从塞北捡回来的小姑娘,张裕怕麻烦,没有娶妻,他父亲安国公不知为何也没有给儿子娶妻的想法,她便稀里糊涂的成了将军夫人。
上官乾梦自不懂得贵妇们迎合丈夫的技法,只会用最简朴的法子满足自家男人的虚荣心。可谁知张裕脸上的笑容一僵,抽身站起,将她甩到地上,"你这个娘么懂岳将军个屁!" 说着便恶狠狠的甩门而去。
他是嫉妒岳涯没错,却从未想过要把岳涯踩在脚下,那可是将士上下永远不变的神,把神踩在脚下,可是要遭雷劈的。
这时,一个小厮慌慌张张的跑过来,道:"将年,安国公来了。”张裕吃了一惊,他不知道父亲来干嘛,但还是急急忙忙的跑过去招呼了。
他征战多年,武功超群,却未曾意识到暗处的一角一个人的声息消然不见了。
元尚书和丞相府的两位守门士兵正杠着,只听他声音十分虚弱,似乎马上就要驾鹤西去了,比起刚才在将军府的中气十足收敛了可不止一星半点,"两位小哥儿呀,我和你们丞相真的挺熟的,不是亲爷孙更胜亲爷孙,你们就行行好,让我进去呗。“
元尚书嘴边带着讨好的笑意,可这笑意却是马上一僵。 只听那两位小哥儿再次用浑厚的声音斩钉截铁的说:"丞相有令,任何人不见。"
若仔细听,可以听见这两位小士兵语气中带着浓浓的无奈,他们也觉得很烦,如果不是看着这个小老头真的和丞相很熟的样子,他们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动手赶人了。
"哎哟,这小孩子就是怕丢人,被打了也没什么要紧的。咱俩儿的关系这么好,我又不会笑话他,他怕啥。"
这般说着,他又道:"让我进去呗,我要安慰这小子受伤的心灵!"
他似乎忘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