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的场景在急剧的变换。
"放心,我们会保护你,保护安庸国的,太子殿下。"
一句声音不大,但是十分坚定有力的承诺是这个故事的开始。
两个小人儿对着一个脸色苍白的华服少年说道。他们一个叫白衡,一个叫岳涯。而秦桑所遇到的那个至纯至善的大冤种灵魂便叫做白衡。
也许他们也没有想到这句承诺贯彻他们的一生。
白衡,岳涯,还有那个脸色苍白的少年,也就是庸朝太子并称安庸国三巨头,上至苍天,下至黄泉,其搞怪能力,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有诗可为证,曰:安庸三巨头,身抖心不抖,出场风飕飕,其嫌可较猴。
白衡机灵,机关算计,无所不通。岳涯善武,偷鸡摸狗,无所不能。太子安德,身份尊贵,身心疲惫,稍稍一咳,管他什么滔天巨浪亦或是黑云压城立马消失到九霄云外,毛都不见。
如此种种,"三巨头"横行霸道,从未失手。但好景不长,安庸帝驾崩,太子安德即位,时年16岁。
俗话说,一人得道,鸡犬升天,此话不假。那个瘦瘦弱弱,充满病气的新任帝王一即位,立刻不顾群臣反对任用他那两个尚未及冠的"狐朋狗友"为重臣。于是,白衡成了风光霁月的丞相大人,而岳涯也成了威风凛凛的大将军。
这本应该是无比开心和荣耀的事,但很不幸的是,这"鸡犬”并非十分情愿升天。
"皇上,君子向往山林,白云无尽,不堪予君,臣子告退。”
金銮大殿,一袭白衣的少年面带笑意,落落大方,声音汀汀如泉,倾泄而出。
安德习惯性的以手掩唇,闷声咳了几下,抬眼偷偷看白衣少年。但那少年似乎并不惊慌。他静静的立在大殿中央,就连这嘴角的弧度都与刚才一模一样。
没有任何作用呢~~~
安德抿了抿唇,他找到了自己的声音,正欲开口,门外又传来了清朗的声音。
"阿衡,干大事不叫我,可不仗义哦!"
本是极好听的声音,却使得安德的头疼病又犯了,他张了张口,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怎么办,他又找不到自己的声音了。
白衡回头,他看见岳涯冲他一笑,一身的红衣让他像一团烈焰,光明又灼人。他眯了眯眼,将笑容收了,又回过身去,看着柱子出神。
岳涯没有得到少年的回应,却并不懊恼,朝上面那位面色比往常红润得多的年经帝王象征性的拱了拱手,行了个礼,"陛下,您若还不说话我们就当您默认了哦。”
说着,他向身边的少年眨了眨眼,想得到一两句表扬,却恍然间看见光从少年身后射出,硬是给少年面无表情的面容添了一丝温柔。他忽然觉得他的少时玩伴白衡似乎变得有些不一样了。至少,以前的白衡面无表情瞟他的时候他的心跳并不会这般快。
是生病了吗?
就在两人千般思绪间,安德也回过神来了,他抿了抿唇,说出了他想了半天却总是没有机会说出的话,他开口道:
"君子曰:苟富贵,无相忘。既然同为君子,我富贵了,怎么也不能忘了你们呀!”
这位年轻帝王说得很快,脸色也更红润了。
"君子不喜富贵,而向山林。”是白衡的声音。
岳涯赞同的点了点头。
“那你们是要敬酒不吃吃罚酒喽。”安德笑了笑,语气很玩味,好像只是在开玩笑。
“当然了。”
是白衡一贯清冽的嗓音,他在回应安德,尾音上扬。
安德的脸色却突然变了,他猛的将案上的茶杯拂袖掀下。银制的杯子在地面上发出阵阵清响,在突然寂静的大殿里恍如一颗被引燃的炸雷。
这位年轻的帝王似乎不耐烦了,他冲向白衡,拽起他的领子,声音沙哑,"我是君,你是臣,乖乖识相点,我不想闹的难看。”他气急了,声音都发着抖,全然没有以往的病气和虚弱,恰似黑暗中的闪电,劈中了不能奔走的树木。
白衡的笑容就这么僵住了,他的脸上露出困惑的神情,似乎不是特别理解年少挚友为何突然这么做。
岳涯的拳紧了紧,又松开了,终是什么话也没有说。
一阵风吹来,大殿里又悄然无声了。
殿外侍卫的一直未敢滴落的汗也终于不堪重负地落下了。
滴答。
滴答。
滴答。
......
回到相府,白衡径直来到梨树前--这是他母亲生前所种,承载着他所有美好的记忆,后来每次迁居,他都没有舍弃这棵树。
此时的梨花已经开了,大片大片的白色和着露水,沁着幽幽芳香,与月色交融,就着微凉的晚风格外醉人,白衡突然就想到了岳涯的梨花酿。
这株梨树似乎是专门用来做梨花酿的。究其原因,可能是白衡不喜欢分梨吧。
但也可能是这株梨树似乎是天生就适合酿造梨花酒。
花期一至,大片白花被采下,送到岳涯那,或是成了满坛清香,或是化为泥泞,成为梨树的养料。若有一两朵侥幸成了果实,也被白衡赠予牛羊。
他从来没有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