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以！你不可以这样想！”云渺少有的疾言厉色，她推开晋文彦看着他的眼睛，再一次郑重道：“绝对不能这样做！”
晋文彦不解：“为何？”
“你要成为一个天天与死人见面，闭门不出，独来独往的怪人吗？”
“你不成亲了吗，不生子了吗，不尽孝了吗？”
“你的人生和一个死人绑在一起，不就毁了吗？”
云渺越说越激动，晋文彦从未见过她如此生气，这让他从方才崩溃的情绪中回过神来。一个念头冒出来，云渺将此事想的这样清楚，应该也曾经想过如此吧？
“你也，想过让我用这个法子，对吧？”晋文彦凝着她的眼睛，不肯放过她眼中一丝一毫变化：“只要你希望，我不打紧，你说的那些我都不在乎！”
云渺眼泪又涌了出来，使劲地摇着头：“不！绝不可以！”
晋文彦还要再说什么，被云渺捂住了嘴，她低头抽泣着，身子微微颤抖：“对不住，是我太懦弱太自私了，我不可以让你那样做！”
“我不能忍受你轮回转世之后，把我忘了，爱上别人，与别人成婚生子……生生世世，不断重复，我会发疯的……”
晋文彦轻轻握住她的手，就在唇边吻了吻：“傻丫头，你每一世都来找我就可以了呀，我每一世轮回都会爱上你的，从看见你的第一眼就爱上。”
“我少年时你就来可好，那样我就知道有个阴差姐姐一直守着我，我就不会喜欢别的姑娘了！”
云渺低头抹着眼泪，被他逗笑了：“傻瓜，你要永生永世都做别人眼中的怪物吗？”
晋文彦笑笑：“只要有你在身边，我不在意别人怎么看。”
云渺摇头：“这只是你这一世的想法，你没法替以后的人生做决定。我没这个自信和你赌一场永生永世的相爱，对不起文彦，我一直是个胆小自的人。”
“我今晚和你说清楚一切，我们之间也就此了断。邵致奇之事结束后，你就回去吧，从此不复相见。”
晋文彦望着她的侧脸，良久，没能说出话来。
云渺捡起地上的酒壶，晃了晃还有大半壶，拔掉木塞仰头喝了一口。晋文彦想阻止，但最终还是没有。
两人在月光下坐了很久，云渺喝醉了，靠在晋文彦肩头沉沉睡去。
晋文彦扭脸望着她的睡颜，鸦羽长睫覆在脸上，白皙肌肤染了红晕，好看的鼻子，娇嫩的唇瓣还润着酒液……
他苦笑，喃喃道：“你就这样放心我？就不怕……”
无奈地叹了口气，他起身将她抱起，送回了客栈的房间里，安顿好才离开。
再过不久天就要亮了，夜色愈发浓黑，这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
晋文彦走在街上，周围半点生人的气息都没有，他的脚步声空旷地回荡在街头。
他很想问老天，他从未做过伤天害理之事，为何要这样对他？
可是再多不甘又有何用？
既然云渺已经做了选择，他除了接受，还能如何？唯一能做的，只有尽力让她安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