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文彦只当没听见,翻了页书专心地看,希望她能知难而退。
毕竟还要在邵府住几日,把人得罪狠了,他接下来的日子甭想安宁。这是他多年来与楚明玉斗智斗勇中总结下来的经验。
再加上郎苑芳至今让他心有余悸,女人疯起来真是什么都干得出来。
邵仙仪见他不回应,刚想再说话,门外传来丫鬟的声音:“堂小姐,老爷和夫人叫你过去,有些事情要问你!”
邵仙仪顿时黑脸,想必是要打听李兴思之事,不好麻烦晋文彦,便唤她过去问。她不甘地看晋文彦一眼,老爷夫人唤她不能不去,只得万般不情愿地站起身。
“晋公子,我去回了大伯大伯母的话就回来找你!”
晋文彦头也没抬。
邵仙仪跺了跺脚,愤愤地转身走了。
晋文彦长出一口气,赶紧起身将屋门关上。
接下来的日子,晋文彦走到哪儿都能“偶遇”邵仙仪,在屋里待着她也会来敲门。晋文彦不胜其烦,干脆每日跑到县衙待着,晚上再回邵府。
这日天黑后,他回到邵府,去程锦衣那里取牛眼泪。刚把瓶子拿到手里,忽然对面的程锦衣脸色煞白,惊恐万状地瞪着他身后。
晋文彦猛地回过头,身后空无一物。
他再转回头,忽然就意识到什么,立即瓷瓶木塞将牛眼泪滴进眼中,再回头,就见一个玄衣墨发的年轻男子站在身后。
男子神情沉冷,白皙脸庞隐隐透出暗青色,一张英俊的面容显得阴气沉沉。他幽沉的目光盯着程锦衣身后的邵致奇,虽然没说话,但浑身散发的威压已经表明了身份和目的。
“你是……阴差?”晋文彦犹疑地问道。
那男子乜他一眼,似是有点惊讶竟然猜到了他的身份,但也没有说什么,只望向邵致奇道:“时辰到了,该走了。”
程锦衣拦在邵致奇面前,眼中含泪拼命摇头:“阴差大人,你可否在宽限几日?凶手还未抓住,我们还不知他杀人的理由,求你让致奇留到真相大白之日!”
阴差根本不与她废话,一抬手,一道阴寒铁链飞出瞬间缠住邵致奇双手。他转身穿墙而出,铁链“哗啦”作响,邵致奇跟着踉跄扑向前面,半虚身影撞上墙面径直穿了出去。
晋文彦和程锦衣急忙开门追了出去。
阴差走在前面,邵致奇跌跌撞撞地被拉着走,回头万般不舍地望着二人:“锦衣,文彦,你们保重啊!”
他们走得极快,眨眼已在百步之外,程锦衣和晋文彦跑都追不上,程锦衣摔倒在地,撕心裂肺地哭喊:“致奇,致奇你等着我,我马上就下去找你……”
邵致奇听到她的话,发疯似的往回跑:“不要,锦衣你不能做傻事!”
只跑了几步,铁链便将他拽住,犹是他不惜手腕被勒断也挣不脱桎梏。
阴差在身后牵着铁链,似乎见惯了这种生离死别,面上没有一丝表情:“该走了!”说着就要收回铁链。
就在此时,一道金光如利刃削泥斩断铁链,邵致奇踉跄了一下,向程锦衣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