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文彦沉默了片刻:“李大夫为人如何,他几时到这里为府医的?当晚他可对众人施救?”
邵天佑明显神色不虞:“三年前吧,随一个行商一起来的,当时堂兄正好生了场病,他给医治的,与大伯父也挺投缘,就留在府里了。”
“从那之后,堂兄的身体一直不太好,我看多半就是他给治坏的。大伯一家还拿他当恩人呢!”
晋文彦沉吟道:“你说他和一个行商一起来的,那个行商呢?”
“走了啊!”
“走了?”
邵天佑听不懂他的意思:“就是走了呀,人家还得赶路呢,哪能一直待在这里。”
丁松说那行商是不告而别的,晋文彦当时就觉得奇怪,为何一个客人要不告而别,既然邵天佑提起便再问一次:“他向你们辞行了吗?”
邵天佑被问住了,想了好一会儿,还是摇头:“我不记得了,我和他也不怎么熟悉,就算走也不会向我辞行。”
晋文彦点点头,此事只能问其他人了。
“李大夫是哪里人,没有家室吗?我看他年纪不小了。”
邵天佑冷哼一声,眼中尽是不屑:“今年三十三了,他说他没有家室。”
“他是嵊州人,无父无母,自小跟着大夫学医,后来师父也死了。无牵无挂,所以随便留哪儿都可以。”
“晋公子为何盯着李大夫问,是觉得他有嫌疑吗?”
晋文彦余光扫他一眼,淡淡道:“我总不能向你打听你自己。听说你与李大夫不睦,想来不会为他隐瞒。我也会向旁人打听你的。”
邵天佑脸色沉下来,对他这种直言不讳非常反感,故意找茬:“知道我们不睦还来问我?你就不怕我添油加醋,无中生有?”
晋文彦眼帘半掀,无所谓地说道:“重要的东西我也不会问你。多谢堂少爷告知我这些,晋某告辞。”说着,起身往外走。
邵天佑黑着脸,盯着晋文彦走出屋子,压在心里的火气也无处发泄,咬着牙用力捶了下桌子。
……
丁松练完字,见晋文彦不回来,便自己收拾了东西往回走。
半路上碰见了邵仙仪,她手里提着一包糕点,隔着几步远都能闻到甜香味,勾得他直流口水。
丁松眼珠一转,快跑两步上前唤了一声:“堂小姐有礼!”
邵仙仪瞥他一眼,漠然地仰起头,继续往前走。
丁松跟在她身边:“堂小姐见过来给少爷吊唁的那位晋公子了吗?他看上堂小姐了!”
邵仙仪脚步一顿:“不许胡说!”
丁松分辨道:“我没胡说,他今日向我问了许多堂小姐的事,还说堂小姐人美心善,问我堂小姐有没有心上人,何时何地能在府里遇上堂小姐。”
邵仙仪无比惊讶,顿时回想起上午在游廊那里遇到晋文彦,他分明是跟着她的,还问她是不是在等人。
此时一想,晋文彦当时望着她的眼神似乎确实情意缠绵。
邵仙仪红了脸,她之前从未往那方面想过,但是听丁松这么一说,眼前不由浮现出晋文彦丰神如玉的身影,顿时心里小乱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