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文彦默默地挑帘出去抓药。
从医馆出来,晋文彦要送云渺回柳府,荣兰馨坚持跟着,于是两人一起将云渺送了回去。
“姐姐,过两日南边有个集市,会有杂耍表演和烟火,到时我来接你。”荣兰馨眼中满是期待。
“好。”云渺冲他笑笑,然后对晋文彦点了点头,转身走进柳府。
晋文彦心中有些失落,有段日子没见,云渺已经与荣兰馨更熟稔。他虽是先与云渺结识,但如今却好像成了外人。
荣兰馨看他脸色不好:“晋兄,走啊!”
晋文彦默然拨转马头,荣兰馨也随后跟上。
路上时,荣兰馨问晋文彦:“晋兄,你为何总是称姐姐云姑娘?”
这个问题倒是让晋文彦心里畅快了些许:“这个说来话长,我与云姑娘认识的时间久,那个时候发生过许多事。总之,是她要我这样叫她的。”
荣兰馨脸色顿时有些黯然。
晋文彦余光瞥见,心里好受了不少,用力一勒马缰绳:“我还有事先走了,你受了伤就直接回王府,免得王爷王妃担心。”言罢,催马而去。
两日后,晋文彦下朝回到刑部,唤来刘侍郎询问近日可有案子送来归档。
“今日早上京兆尹衙门刚送来一份案卷,是个上吊自缢的案子,属下已经归档了。”
晋文彦若有所思地伸手去拿案上的公文:“上吊自缢?可是湖前村的案子吗?”
“正是。”
晋文彦又将公文放下:“把案卷拿来我看。”
刘侍郎转身去取案卷。
“大人,这案子有什么问题吗?”晋文彦翻阅案卷时刘侍郎问道,他有些好奇晋文彦为何关注这桩案子。
“死者面容青紫肿胀,眼下出血,石斑色暗红。头面部及肢体无挣扎抵抗伤,无可见出血,死者舌尖伸出口外,颈部勒痕下深上浅,后方提空……”
晋文彦看到案卷上写的验尸结果,没有明显问题,确实是自缢的尸体特征。
他翻看了两遍,抬头问刘侍郎:“看起来是上吊就一定是上吊吗?”
刘侍郎不明白他的意思:“啊?”
晋文彦道:“若是死者先被人迷晕,再被挂上绳索吊于屋梁,尸体也会呈现自缢痕迹。这份案卷上并无现场勘验记录,尸体所吊之梁到底有没有查看,是否有不寻常的痕迹?”
“还有死因,”晋文彦将案卷翻到前面,手指点了点上面的一行字:“生活拮据,与夫口角。这死因未免也太敷衍了些。拮据也不是一日两日,怎么会突然忍受不了想要自杀?家中可有外债,可有人上门逼债?与夫口角,那么她丈夫有没有冲动杀人的可能?”
晋文彦将案卷合上,往前轻轻一推:“让京兆尹府衙补全案卷。”
刘侍郎虽然觉得晋文彦说的这些都有理,但此案验尸已经证实自缢,这样再发回去补细节,只怕京兆尹柳慎言会不高兴。
“大人,这案子已经证实自缢了,您担心的只是死者所吊之梁有无异常痕迹,不如下官派人去查查屋梁。案卷就先别发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