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狸精踌躇地盯着桌面,他至少得把自己摘出来:“狼牙寨的寨主与关家老头有过节,他想杀人又怕官府围剿山寨,于是就求我帮忙!”
云渺冷哼一声:“他怎么会知道你有何本事,若不是你主动请缨,他会找你帮忙?”
狐狸精一看糊弄不过去,只好老实交代:“是,我主动说可以帮他找个替罪羊,瞒过官府调查。”
云渺边吃边道:“接着说。”
“我看出徐氏对关家心怀怨愤,便故意接近她,与她私下来往一段日子后,假意说要帮她报仇,约好时日让狼牙寨的兄弟,哦不,山匪趁夜潜入关家杀人。”
“徐氏怎么会替你们顶罪的?”
“我答应她斩首之日会施法用人偶替她受刑,以后她可以换个身份开始新生活。”
云渺知道这只狐狸精嘴里的话只能信一半,徐氏与他的关系绝不会这么简单。关家命案虽然他手上肯定未沾血,但他肯定也不像他说的这般无辜。
她想了想又问道:“关家命案,徐氏除了顶罪还做了什么?”
狐狸精在这点上毫不隐瞒:“她也砍了几刀,泄愤呗!还有她帮忙清理的现场,擦掉了其他人的脚印。”
云渺斜眼睨他:“这些都是你让她做的吧?”
狐狸精脸上闪过一丝惊慌,随即干笑着摇头:“没有!绝对没有!这些都是她自己做的,我什么都不知道,还是杀人的两个山匪回来告诉我的!”
云渺剜他一眼,吃完最后一口馒头,将碗筷一推:“收拾了。”
狐狸精能屈能伸,立即点头哈腰地捡走碗筷:“您歇着,我再给您沏壶茶!”
……
晋文彦回到刑部,便让出去调查的官差便来回禀:“大人,案发当日是徐氏去买的酒,分别在百泉酒庄和陈氏酒庄买了两种酒,各一坛,都是平时关家人常喝的。”
晋文彦问道:“关家案发前可有储酒?”
官差道:“并无储酒。”
很显然两坛酒根本不可能将全家人喝得不省人事,案发时被杀的几个人定然是有意识可以反抗的。徐氏一个女人,绝对无法独自行凶杀了所有人。
官差又道:“大人,您让我们查的砒霜也有查到,徐氏的确在三个月内,分别在城中许多药铺买过砒霜,说是毒鼠之用。”
晋文彦点了点头:“辛苦各位,今日早些下职回去歇息吧!”
翌日,晋文彦来到京兆尹府衙。
柳慎言出来恭迎,晋文彦一句客套话没说,便直接要提审徐氏。
柳慎言阴沉着脸道:“徐氏自那日投案后,除了认罪什么都不说。大人怀疑此案有冤,也来审过几次徐氏。这次是拿到什么新证了吗?”
晋文彦比柳慎言高出大半头,站在他身前微垂下目光:“大人安坐衙门,新证自然不会凭空掉在眼前,大人只管将徐氏提来就是。”
柳慎言转过身,负手背后扬起头,仿佛在宣示他才是京兆衙门的主官:“来人,带徐氏上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