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柔愣在原地。
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晋文彦转过头，将她的手从自己胳膊上拿下来，柔声道：“小柔，你先和柳小姐回去，我与云姑娘许久未见有些话说，晚些时候我再去看你。”
纪柔脸色煞白，手在袖中紧紧捏着拳头，但表面上还维持着温婉的模样，故作善解人意地说道：“那文彦哥哥我先回去了，你方才说有公务要忙，也别聊得太晚。”
晋文彦点点头：“路上小心。”
纪柔转过身后，已经抑制不住怒气眼角抽搐，阴沉着脸走出茶肆。柳嫣然回头看了眼云渺，快步跟了上去。
晋文彦一直目送二人拐过街角才转头问云渺：“你是不是有事要对我说？”
以他对云渺的了解，她不会无缘无故缠着他，多半是有重要的话要说。
云渺给了他一个“你很上道”的眼神：“先坐吧，坐下说。”
两人又回到方才坐过的桌子，云渺叫小二再上壶茶。
方才她与晋文彦走了个对面，就察觉到晋文彦身上有淡淡的狐狸精的气味。
她清楚地记得昨晚他们碰面时，晋文彦身上还没有，一定是从那之后到刚才之前，他在哪里沾染上的。
他身上味道很浅淡，要么是与狐狸精有过极短的接触，要么是接触过狐狸精曾接触过的人。
“听那位姑娘说你是刑部尚书？”云渺打算套套话。
“是。”
云渺打量他不无惊讶道：“虽然我知道你查案有点厉害，但是这么年轻就做了刑部尚书？尚书不都是老头子吗？”
晋文彦被她逗笑，伸手替她掸了掸肩上的小木刺：“你去哪里了？一个姑娘家怎么跟淘小子似的，一身灰一身土。刑部尚书是个得罪人的差事，旁人都不愿做，皇上就把我推上去了。”
云渺这才发现自己身上沾了些枯木针，应该是早上上山探查情况沾到的。
“你这么说是不是大不敬啊，皇上知道了会生气吧？”云渺抽了抽嘴角。
晋文彦垂目一笑：“皇上是我舅舅，知道了也不会罚我，最后是责备几句。”
云渺睁大眼睛：“啊？原来你还是皇亲国戚啊！”
晋文彦觉得她瞪圆了小鹿眼，满脸惊讶的模样简直可爱极了，不由笑出声：“我母亲是月国的公主，皇上的义妹。好了，不说我了，你到底有什么事非要现在和我说不可？”
这时候，小二的茶送了过来。
云渺忙拿起茶壶给晋文彦倒茶：“晋公子喝茶，大冷天的，喝点热茶暖暖身子！”
晋文彦看她笑得谄媚，心中好笑，故意逗她：“你该不会听说我是皇帝的外甥就对我大献殷勤吧？昨晚见了我可是掉头就跑！”
云渺尴尬地笑笑：“就是就是！我有眼不识泰山，早知道你是皇亲，我早就献殷勤了！”
晋文彦哭笑不得：“说，到底有什么事？”
云渺沉吟着，忽然想起那日路过听到柳慎言骂刑部尚书，把已结的凶杀案打回重审，立即福至心灵：“最近是不是有件杀人案？我爹办的，被你打回重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