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文彦好整以暇地看着他:“客栈里只有你和老板娘,那买菜屯菜的事一定是你来做,说说吧,这里冬天一定要屯的菜你各买了多少斤?”
张德仁脑袋冒汗,他是个打手,以前杀猪,哪里干过厨子的活?根本不知道一个客栈冬季要屯多少菜。
再说他就算随口编个答案,官府要去客栈查证,他们也没有菜啊!
“我,我们……不屯菜,我们都是现吃现买!”
晋文彦弯了弯唇角:“好,你们定的哪家菜,送菜的人是谁,每日几时几刻送去?”
张德仁嘴唇发干,下意识地舔了舔:“我们不用人送菜,都是我去菜场买的。”
晋文彦点点头:“白菜多少钱一斤,一颗六寸长的白菜约莫多少斤,番薯多少钱一斤,一斤能称大约几个?”
张德仁哑口无言。
晋文彦冷笑一下:“凭你的脑子还不足以和官府绕弯子,再不说实话就大刑伺候!”
没有可疑不好动刑,否则当官的会落下酷吏之名,但犯人不能自圆其说,动刑就变得顺理成章。
县令扬声冲外面喊道:“来人,把张德仁押下去打二十大板!”
两个衙差进来夹起张德仁,他一看要动真格,吓得脸色煞白:“大人,我冤枉啊,大人!”
官差将人拖出去到公堂上行刑。
县令眉开眼笑,对晋文彦竖起拇指,赞扬道:“公子真是才智过人,一出手就让犯人无法招架!舒大人的侄儿真是人中之龙,前途不可限量!”
舒华锦与县令客套了几句,便提起昨晚的女尸。
县令道:“仵作验过,那女子是失血而亡,失血的原因可能是堕胎所致。”
晋文彦皱眉:“抓回来的那两个男人怎么说?”
“那两个男人是春风渡的伙计,他们说这女人被发现倒在春风渡的后门,那时人已经咽气了,老板怕传出去影响生意,便让他们偷偷拉出去埋了。”
晋文彦沉下脸,又是春风渡,云渺之前打听过,还差点在那出了事,这个地方果然有问题。
“春风渡是个什么样的地方,老板是什么背景,大人可了解?”
县令沉吟道:“就是家青楼,老板是个女人,听说二十年前从外乡来的,沦落风尘十几年赚了些钱,就自己开了青楼。”
晋文彦忽然想起之前很多起女子被害案,听官差说起过,那些死掉的女人几乎都被开膛破肚,而这次的女尸是堕胎而死……这其中会不会有什么联系?
“大人,我可以见见府衙的仵作吗?”
县令觉得奇怪,但看在舒华锦的面子上,也不好拒绝,便吩咐人将仵作叫来。
仵作进来见礼后,晋文彦便问道:“之前发生的女子被害案也都是你验的尸吗?”
“正是。”
“那几具女尸可有堕过胎?”
“这个小人验不出来。”
晋文彦总觉得自己抓到了关键,却又模糊不清,面色凝重地沉吟着。
县令向舒华锦投去疑惑的目光,他本以为晋文彦要问昨晚的女尸,没想到却问起之前的命案来。
沉吟片刻,晋文彦脑中灵光一闪:“那些女尸是否胞宫都被割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