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头,看向别的玻璃罐。
全是一些布一般的东西,但全部沉在罐子底部,被淡红色的液体覆盖住。
当看清里面的东西时,陆枋瞬间如遭雷击,久久未回过神来。
里面哪是布,全是一些人的脸皮。
只不过没有了鼻子、眼睛、嘴巴。
那些部位全是一个个窟窿,只剩下一张张有残缺的脸皮。
陆枋顿时觉得一股恶心直冲心底,忍不住作呕。
纵使见惯了很多血腥场面,也有死在她手里的人,但此时眼前的一切,完全就是修罗场。
帝高,为什么会有这种地方。
陆枋将视线投在不远处的灯上。
不是白炽灯,而是一直燃烧着的油灯。
那股奇怪的味道,就是从里面散发出来的。
她熟知的那股药味中,掺杂着一股别的味道。
就像...狗屎的臭味。
陆枋眉眼间的冷意更重了几分,走到油灯面前,看了眼里面满满当当的油。
拿出一张卫生纸,然后沾染了一些油。
油的颜色偏黄,泛着淡淡的粉红色。
陆枋知道,那种药的颜色,是粉色。
但为什么会有黄色?
带着狐疑,陆枋凑近了一些。
这一下,那恶心的味道扑鼻而来,比之刚才在远处闻到的更浓郁了些。
黑色的眸子黑沉沉的,氤氲着寒气。
尸油。
这盏油灯里的油,是尸油。
而那淡淡的粉色,应该就是那个药。
陆枋所知道的药,是当年救秦深回去时,在她身上发现的。
秦深说,那药叫血竭。
若人身上有伤口,那体内的血一定会顺着伤口流出来,不管多小的伤口,都能让人流血而亡。
而最可怕之处,是在于,流血之人的痛感是平时的十倍百倍,痛不欲生。
陆枋之所以熟悉,是因为她发现秦深时,秦深已经奄奄一息,整个人被鲜血覆盖。
而她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不计其数。
神盾将她救回去后,不管怎样治疗,都止不住她身上源源不绝流出来的血。
血染红了纯白的床单,秦深也离死亡更近了一步。
最后将她送进了实验室,数十人合力,才将她从死神手中抢了回来。
陆枋深知血竭的可怕,也知道这种药来之不易,不可能出现在一所高中。
可它偏偏出现了,还恰巧让她碰见。
她不信这是巧合。
有张很大的网,悬在她的头顶,随时等待着将她抓入网中。
这种感觉,让她有些不喜。
她不喜欢被别人掌控的感觉。
而且在帝高,谁能做到神不知鬼不觉的修建了这么一间地下室。
若说在一层,那做到无人知晓或许还可能。
但在五楼,简直是匪夷所思。
要想修建那么多石梯,就不可能毫无声息。
那间办公室里,不止一位老师。
要想调查,有些难度。
但陆枋是什么人,看似再难的问题,她也会想到办法解决。
拿出手机,对着昏暗的密室里拍了一些照片,顺着原路回了那间办公室。
身上沾染了一股奇怪的味道。
陆枋皱眉,难办了。
家里那位鼻子比谁都灵,她要是现在回去,肯定会招来怀疑。
想到什么,陆枋打开微信。
看了看余额。
七位数。
够买衣服了。
去买身衣服。
拿出书包里的口罩和鸭舌帽,女人精致的眉眼全部隐在黑暗中。
摸出手里的打火机,随手拿过一摞纸,点燃。
烟雾飘进天花板上的警报器里,顿时发出一阵阵警报声。
门口的保安和监控室里的人,纷纷被惊险。
陆枋满意的看了眼警报器,从办公室后方的窗台上一跃而出。
人影消失在夜色中。
而等保安赶到办公室时,只看见了地上那堆已经燃尽的黑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