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清欢冷声质问:“原来你也知道今晚是本宫与驸马的洞房花烛,这么说来,你并非不懂礼数,而是故意为之,想惹恼本宫是吗?”
“不、不是……老奴绝对不是这个意思啊!”
“哼,还不快给本宫拖下去!”
一声令下,李嬷嬷便带着人上去将于嬷嬷拖走。
……
回到房内,顾司寒正坐在床边,见她脸色不悦,立刻起身上前,眼底有担忧。
“公主……”
“本宫知道你想说什么。”墨清欢打断他的话,冷着脸、语气有些讽刺,“将军还真是宠爱冯玉莲,能纵出她这般不知天高地厚的性子,拜堂仪式闹了一次现在又来一次,即便本宫大度不想跟她一般见识,怕是父皇母后也不同意。”
“抱歉。”顾司寒除了这两个字,不知还能怎么办。
“你想为她求情的话就不必说了,本宫懒得听,将军今晚还是去耳房睡吧。”
“我……”
“请!”
墨清欢神色严肃,语气强硬不带半点商量的余地。
顾司寒其实并不是想要为冯玉莲求情,毕竟她确实也好该吃些亏才能学会安分守己。
刚才他是真心想要道歉,只是她误会了。
也罢,都在气头上,他也不好说太多,只能拱手退下去了耳房。
翌日。
安栩就听说了昨晚大婚的事情,暴脾气顿时就恼火了。
欺负谁不好,敢在她女儿头上动土,反了天了!
于是当即下令派宫中手段最狠的刘嬷嬷亲自去将军府掌冯玉莲的嘴。
一连五十个耳光,还没打到一半她就当场昏死过去,原本娇嫩的小脸肿的像个猪头。
墨清欢是公主,但也是顾家的儿媳,总要跟着顾司寒回顾家见一见顾老将军和顾老夫人。
一早,由御前侍卫亲自护送的车队浩浩荡荡地行至顾府门前。
墨清欢一袭正红色凤袍矜贵雍容、高不可攀。
顾司寒扶着她下了马车,顾家上下大大小小全都整整齐齐站在门口迎接。
“公主殿下万福金安!”众人行礼。
墨清欢红唇微扬,居高临下地扫视而过,慢慢开口:“免礼。”
“这位是父亲,这位是母亲。”顾司寒上前为她介绍。
按照大秦的规矩,公主下嫁不需要向公婆行礼。
所以她高贵地站在那里,笑着点了点头,威严而端庄。
“公主请进。”
顾老将军恭敬地让开一条路,其余人也都纷纷退让。
墨清欢在婢女的搀扶下走进大门时余光瞥见了角落里的冯玉莲,眼底闪过不屑。
即便被打成那样依旧要跑出来找存在感,也不知受了教训有没有学乖。
其实她若是安分守己不要试图在大婚之日挑衅,墨清欢并不想为难她。
可偏偏,她要给皇家难堪。
这不是纯粹找死吗?
随着顾家人的引领,他们来到了正厅。
墨清欢身为公主自然是坐在了主位上,顾司寒站在身侧。
顾老将军慈祥和善,反倒是顾夫人一脸的刻薄冷漠,看她的眼神中带着敢怒不敢言的怨气。
“婆母气色不错,昨夜听闻您病了,还有些担心,今早特意请了太医院的刘太医,要不要给婆母看看?”
顾夫人连忙摆手:“不必了不必了,小毛病不劳烦太医了。”
“小毛病也是病,婆母可别不当回事。”墨清欢冷笑着看向她。
“无碍,已经好了。”顾夫人脸色尴尬,低下头不敢再看她。
墨清欢转而又看向门口盯着一张猪脸的冯玉莲,笑着问道:“将军,那一位便是你的妾室莲姨娘吧?”
顾司寒一愣,眼底闪过紧张。
“公主,她……正是玉莲。”
冯玉莲听到屋内叫了自己的名字,于是柔柔弱弱地走了进来跪在地上。
“妾身冯氏叩见公主殿下。”
她看起来的确娇弱可怜,尤其是脸上受了伤,更显的弱不禁风。
墨清欢讥诮地勾唇,冷声道:“听闻你昨日也病了,要不要给太医看看?”
冯玉莲抬起头来,双眸泪水涟涟落了下来,像断了线的珍珠,好一个我见犹怜的尤物。
她委屈道:“妾身罪该万死,当时病糊涂了嘴里喊了将军的名字,结果身边的嬷嬷就擅自作主去找了将军,这才酿成大祸,还望公主能够原谅妾身呜呜呜……”
好一招推卸责任,直接把自己身边忠心耿耿的嬷嬷推出来背锅,反倒把自己择的干干净净,甚至还有些无辜。
她哭着哭着用力咳嗽了几声,像是喘不过气来,虚弱的随时都要昏倒。
厉司寒见状连忙上前将她扶起来,关心道:“你没事吧?早上吃药了吗?”
冯玉莲当年为了救他受了不少苦,身子也落下严重的病根,所以才会常年咳嗽,严重时还会咳血。
因此,顾司寒对她才会这般照顾。
墨清欢看着他们站在一起,嘴角的讥讽不由变为了苦笑。
想来顾司寒和冯玉莲属于是经历过生死的患难情意,如此深厚,远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