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被抓住,他得想办法逃出去。
墨廷渊欠身行礼,语气平静地说道:“奴婢并不是哪个家族的余孽,只是在宫中迷了路,无意间误闯了皇上的书房,若您不信,大可以搜身,看看奴婢是否偷了什么东西。”
他一副光明磊落的样子,倒是让桑御觉得可笑。
“呵呵……你不会真的以为用这种拙劣的借口,就能糊弄住朕吧?”
桑御显然不信,眼底还带着几分凉薄的嘲讽。
墨廷渊管他信不信,反正无论说什么,结果都是一样要被怀疑。
擅自闯入皇帝书房,按律当诛。
不管找什么借口,桑御应该都不会轻易放过他,所以只能尽量拖延时间,等江心绵过来为他求情。
“奴婢真的没有半句虚言,还请皇上明察。”
桑御打量着她的身形,眼底闪过似有若无的精光,仿佛早已看透一切。
他冷声道:“穿成这样,误闯朕的书房?你还真是把朕当成傻子。”
墨廷渊依旧咬紧牙关不肯承认:“奴婢不敢。”
“想让朕信你,把面罩摘下来。”桑御命令道。
闻言,站在对面的墨廷渊犹豫了一下,但还是将手放在了脑后慢慢解开了面巾,露出易容后的脸。
看到这副脸,桑御有些失望,嘴角勾起玩味的冷笑。
“看来,绵贵人没教你宫里的规矩是不能乱跑。”
“与绵贵人无关,是奴婢自己不小心。”墨廷渊低下头。
桑御突然起身,朝着他步步逼近,直到近在身前才停下脚步。
他居高临下的看着墨廷渊,深邃冷漠的眼底全是看透一切的精锐。
突然,一只冰凉的手触碰到了墨廷渊的脖子,惊得他忍不住往后一躲。
桑御收回手,刚才还漠然的眼底如今透着锐利的寒芒,威胁道:“是你自己把面具脱下来,还是朕找人帮你脱?”
墨廷渊心底一紧,知道再也拖不下去了,转身就想要逃,刚迈开腿就被桑御一把扣住了肩膀。
两人大打出手,在书房里折腾起来,门外的侍卫们一副蓄势待发的架势,只等着桑御发号施令。
墨廷渊从前的身体是能与桑御一较高下的,可现在,他用的是安栩的身体,自然处于下风。
不出一盏茶的功夫,面具就被硬扯下来。
他捂着脸站在阴影下,心底万分不服,可又无可奈何。
该死!
现在不暴露身份也不行了。
桑御走过去,将手探入黑暗穿过他散落下来的的长发精准地抓住了他的下颚,强行把他的脸扭了过来。
四目相对时,他一瞬间愣住了。
眼前的女子,正是他心心念念的安栩。
“栩栩?”桑御的脸上满是难以置信。
墨廷渊心虚地咽了下口水,敷衍地点了下头:“嗯,是我。”
“你怎么会在宫里?”桑御激动又疑惑地问。
墨廷渊眼底闪烁,虽然早就想好了可能被拆穿身份,也找好了借口,但真的说出口,却总觉得不妥。
桑御对安栩的包容性能有多强呢?
算了,干脆赌一把。
想到这里,他冷着脸看向他,反问道:“你觉得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桑御蹙眉,试探地问他:“你是不是,想要为巧心报仇?”
墨廷渊眼底有道光一闪而过,好理由,他怎么没想到。
于是立刻点头:“对,没错,我永远也忘不掉巧心是怎么死的!”
桑御松开他的下巴,忍不住退后了几步,满眼受伤地问道:“所以,你想杀了我是吗?”
“哼,随你怎么想,既然被你发现,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墨廷渊完全摆烂,一脸不在乎。
他不信桑御舍得杀了安栩,否则也不会说这么多废话。
既然当初他们感情深厚到能够一起私奔,那就说明,至少是有一定包容度的。
他要慢慢试探他的底线,然后利用这一点,击垮南疆。
桑御一把抓住他的手,强忍着怒火说道:“当初你不惜冒险跳入护城河,是不是为了去找墨廷渊?”
听到自己的名字,他眼底闪过狡黠,于是立刻点头,带着一丝邪恶的笑。
“对啊,我爱他,当然要去找他,不然呢?留下来陪你吗?你配吗?”
他毫不客气地羞辱他,内心是无比的暗爽。
哼,当初把朕的皇后拐跑,如今都是你的报应!
桑御眼眶通红,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仿佛从不认识他一般。
“栩栩,你真的这么恨我吗?为了一个丫鬟?”
墨廷渊想起安栩曾经的话,点点头,郑重地说:“对我而言,巧心不是丫鬟,她是陪我度过最艰难时光的姐妹,到南疆后,你忙着宏图霸业,我只能独自承受所有的孤独和不安,包括离开墨廷渊所受到的伤害,只有巧心陪着我,安慰我,可是最后她却因我而死,你让我怎么原谅我自己,怎么能不恨你?”
曾经听到安栩一起的时候,他心里也有些不屑,但真正从自己的嘴里说出来的时候,才知道那份感动,有多重。
桑御至今都无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