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
“去皇后陵寝掀开她的棺椁,看看里面到底是不是安栩。”
“啊?”陆景琛愣住,一脸茫然。
……
一个月后。
无情将陆景琛的密函呈上。
墨廷渊打开一看,果然如他所想。
安栩的棺椁里,的确是一具女尸,可安栩的左肩曾被狼咬过,伤口深到了骨头里,所以她的肩胛骨上是有被狼咬过的痕迹。
但是那一具女尸的左肩却完好无损,分明不是安栩。
得到这样确定的消息,墨廷渊的手紧紧攥成拳头,两鬓青筋都爆出来,眼底是滔天的怒火。
“好啊……好样的……桑御!安栩!你们给朕等着!”
……
三个月后。
天边悄悄泛起鱼白肚,天色仍有些阴暗。
南疆喀尔城。
忽然一阵狂风起,窗槛被树枝敲响。
屋内,安栩从梦魇中惊醒,坐起身来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浑身都冒着冷汗。
“巧心!巧心!”
她大声喊道。
寝室外守夜的巧心立刻推门进来,点燃了蜡烛,上前询问:“姑娘怎么了,您没事吧?”
安栩抓住她的手,浑身都在颤抖着,刚才她又梦到了墨廷渊,梦到他发现了自己假死,然后发兵攻打北齐,杀光了他的父皇母后还有九个哥哥。
那鲜血淋漓的场面,让人胆颤心惊。
当她看到城门上挂着十一颗亲人的头颅时,被吓的醒了过来,即便缓和了好一会儿,仍然心有余悸。
房间被烛光填满,变得亮了一些,可安栩抓着巧心的手越发使劲,仿佛在努力抓住最后的救命稻草。
巧心坐下来,护着她的身体,用另一只手轻轻抚摸着她的背。
“姑娘别怕,只是风声。”
“我知道……我知道不是他……他不会这么对我的……”安栩小声地嘟囔着,仿佛地念叨着他。
巧心心疼不已,叹息着说道:“姑娘,要不要再睡一会儿?奴婢陪着您。”
“不睡了,一点儿也不想再睡了。”安栩摇头,生怕再闭上眼睛会看到梦里那可怕的一幕。
巧心服侍她起床,然后去衣柜里挑了一件墨蓝色的厚袍。
“姑娘不睡也好,今日是您坐诊乐善堂的日子,这个时辰怕已经有病人等着了。”
安栩穿上衣服,把自己包裹得厚厚的。
自从心疾治愈后,她就一直畏冷。
其实桑御早就研制出了治疗心疾的方法,只是其中有一味极寒的药物不敢轻易给安栩用。
女子的身体本就不应该用寒凉之物,一旦用量过多,怕是难已有身孕。
安栩知道后半点犹豫都没有。
她连结婚都不想,还怀哪门子身孕。
这辈子守着一堆钱财当个守财奴就挺好的,自己乐乐呵呵、无忧无虑,比什么都强。
……
吃过早膳后,天色已经亮了。
安栩坐着马车来到了乐善堂。
她一下车,便有老百姓们簇拥而来,纷纷热情的招呼着。
“安神医来了!安菩萨来了!”
“您终于来了,我今日是特意来道谢的!”
“安神医啊,您快救救我儿子吧。”
……
清冷的早晨,街道上空无一人,可乐善堂门口却门庭若市、拥堵不堪。
乐善堂的出动了十几个小厮才把人拦住,让安栩走进去。
一年前,她刚到南疆。
看到路边有个妇女抱着孩子哭,一时不忍,便出手救了那孩子一命。
从此以后,她的名声便传了出去,很多看不起病的穷人,都会来这条街上想办法遇到安栩,求她救命。
看到苦命人越来越多,桑御直接为她开了一间乐善堂,并且定下规矩,穷人看诊免费,药钱减半。”
这么一来,乐善堂就成了专门给穷人救命的地方。
安栩每个月有七天会在这里坐诊,每到她出诊的日子,乐善堂都会变的非常忙碌。
忙了半天,不知何时外面又下起了雪。
安栩有些累了,起身退到后面休息,吃些午膳填饱肚子。
正吃着,突然外面一阵吵杂声响起,极为响亮。
“姑娘坐着,奴婢去看看。”
巧心立刻出去查看,发现是近来新开的福仁堂的掌柜带着一群别的医馆的掌柜们过来找茬儿,还踹翻了一个药架子。
乐善堂的李掌柜的正在与对方交涉,似乎不怎么愉快。
“你们算什么东西,以为自己是大慈大悲的观音菩萨吗?在这喀尔城里免费看诊就算了,还药钱减半,是存心不想让我们这些医馆活了是不是?”
福仁堂的周大掌柜挺着大腹便便,吹胡子瞪眼地吼道。
他是新来的财主,看中了喀尔城医馆稀少这一点商机。
可是乐善堂却成了他捞黑心钱最大的绊脚石。
如果不能把安栩从这里撵出去,福仁堂就不会有老百姓买单。
乐善堂的李掌柜以前是跟在桑御身边的管家,后来南疆国覆灭就成了奴隶,一年前才被救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