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栩没有回答,缓了许久才终于撑过去。
木槿已经去准备饭菜了,桑御也很有眼色地拉着章太医离开,防备终于只剩下她们二人。
墨廷渊将安栩拥在怀中,却又不敢用力生怕弄疼她,语气中充满了劫后余生的幸福。
“太好了,我就知道你不会抛下我一个人。”
安栩靠在他怀中,感受着此刻安宁的温馨,努力扬起嘴角微笑着,可心口无时无刻不在隐隐作痛。
她不禁感慨,上一世别说弓箭,即便是中弹也没有这么狼狈过。
不知道何时才能恢复,她可不想当个病秧子。
本想跟墨廷渊多说几句,可她实在没有力气,昏迷这么久以来饿的前胸贴后背早就没有精力了。
于是说道:“廷渊,我好困。”
“你睡了那么久还困吗?”墨廷渊担心极了,生怕她再次昏迷不醒。
好不容易救回来的,他难免紧张过头。
“之前昏迷,一直很煎熬,如今醒了,就想正常安稳的睡一觉,准备好饭菜再叫我吧。”
说完,安栩就自顾自地睡下,也不管他。
墨廷渊本想与她说说话,可见状也只好为她盖上被子,静静坐在一旁等着。
看着她平和的睡颜以及微弱的气息,他真怕她再也醒不来,还好她只是睡着了。
木槿端着饭菜进来时才发现安栩已经睡着了,墨廷渊就趴在床边也昏睡着。
想来也是,折腾了这么几天,太子殿下几乎没合过眼,如今终于能好好休息了。
她看了眼手里的粥,无奈的叹气,还是等他们睡醒再说吧,于是识相地退了出去轻轻关起了房门。
两个时辰后,安栩被自己的肚子给饿醒了,一睁眼便看到墨廷渊在旁边趴着睡着了。
看着他有些憔悴的睡容,连青色的胡渣都冒出来了,想必这几日一定很辛苦。
安栩忍不住抬手轻轻抚摸他的额头,想要将他眉心微微皱起的地方抚平,可是却不小心惊醒了他。
“栩栩?”墨廷渊一睁眼立刻清醒过来,紧张的看着她,“你没事吧?哪里不舒服?是不是心口又疼了?”
睡了一觉胸口处的疼痛明显缓解了很多,安栩笑着摇头:“不是,我没有不舒服,心口也不疼了,但是肚子很饿。”
听到她这么说,墨廷渊急忙起身去吩咐木槿将粥热一下。
不到一柱香的功夫,热腾腾的清粥、馒头还有爽口的小菜便准备齐全,墨廷渊亲自将一碗粥喂给安栩,而后自己也吃了些她剩下的,两人都吃饱喝足,终于有了些精神。
“对不起,是我不好,不该自己去黑街。”安栩靠在床头,一脸愧疚地道歉,若不是她太粗心,也不会给大家带来这么多麻烦。
“不是你的错,是我连累了你,栩栩以后……”
墨廷渊话说到一半,无情突然进来打断了他。
“爷!”
看着无情一脸严肃,安栩知道肯定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但是墨廷渊看来,没有安栩更重要的事情,只挥手让无情出去。
“别来烦本宫,任何事都不行!”
无情欲言又止很是为难,安栩见状连忙开口劝道:“廷渊,我没事的,你先去忙正事。”
“对我而言,你才是正事。”墨廷渊毫不犹豫地回答。
虽然这让安栩很感动,但内心也有许多不安。
这一次她半个身子都迈进了鬼门关,想必背后之人狠毒了她才是。
她都这样危险了,墨廷渊的处境也绝对好不到哪去。
“我是正事,那我说的话你却不听?”安栩微微蹙眉,不高兴地问。
墨廷渊眼底闪过委屈,而后回头瞪了无情一眼,只好帮安栩塞了塞被子。
“我马上回来,等我。”
他严肃地叮嘱完,这才起身往外走去,无情也跟着离开。
而此时,相府。
“大人恕罪,没有解药,下官实在无回天之力了。”陈太医拱手弯腰,万般无奈地叹了口气,转身退出了房间。
周岩不禁老泪纵横,崩溃地看着躺在床上嘴唇发黑的周南青,一时间悔恨不已。
早知如此那瓶解药他绝不会就那样毁掉!
本以为是给了安栩绝路,可到头来,却是堵死了他儿子的生路。
周南烟入宫陪皇后说话,刚回到府中便听说自己弟弟出了事,立刻跑到了周南青的房间。
结果一进门便看到父亲母亲哭做一团,周围丫鬟和奴才都跪在地上,而周南青已经躺在床上没有了生机。
“爹爹,怎么回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她满脸惊讶,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抱着最后的希望看向周岩,希望他告诉自己,周南青只是生了一场小病罢了。
可是,母亲却伤心过度昏死过去,周岩崩溃地瘫坐在地上,悔之晚矣。
“烟儿……你弟弟他……他被害死了……”
周南烟如遭雷击,冲上前去问道:“我弟弟昨日还好好的,怎么会死呢?被谁害死的?到底是谁啊,我要为弟弟报仇!”
周岩满眼恨意,咬着牙道:“是安栩,是太子,他们二人狼狈为奸,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