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迟在白凛身上放了层蓝色的护身冰障,就匆匆走了。
也许,只有那个小雌性,才能让这傻小子醒了……
自己能用的办法……都用了,大巫师说得没错,是他自己,不想醒来。
自己从小看着他长大,那时候,他还小,只是一个没化形的白色小狮子,他那么小一只,本该是尽情在父兽母兽怀里撒娇喝奶的年纪。
可他,从来都是独自一个人跟着自己,在那危机重重的迷雾森林,对着凶残野兽的幼崽,一遍遍,练习捕猎。
他从小就沉默寡言,也很懂事,自己那时候忙,根本就顾不上他,可不管自己多晚回来,他都小小一个,站在石屋门口等,有时候,还会等到凌晨。
他天天跟着,白迟嫌他烦,后来,他便不跟了,每天拼命练习捕猎,只希望能在下一次捕猎时,自己能带上他。
他怕他自己,被再次抛弃。
后来长大了,他就越来越沉默,虽然看起来一副冰冷高傲的样子,但其实,他的内心敏感又脆弱,怕自己不讨人喜欢,怕给别人造成麻烦,怕失去,所以也怕得到。
这么多年了,难得,他能遇到一个喜欢的小雌性,但他估计……都不敢开口说“我喜欢你”这四个字,更别提,他能搞出点什么花样了。
小时候,自己骗他,说他父兽不喜欢他,是因为他太弱,所以他就拼了命,也要变强。
可自从,发生了10年前那件事后,白迟明显感觉到,他整个人都变了,在那本该肆意挥洒的年纪,他似乎已经,对自己的人生彻底失去了所有期望……
直到前段时间,他看那个小雌性的眼神里,是带着炙热和渴望的,那样的笑,白迟只在他没化形时见过。
可现在……怎么又搞成了这副样子……
小雌性不知所踪,他也不知被谁打成了这副模样,但自己从小养大的崽子,白迟绝不能就这样看着他死!
自己安排的王城护卫都找了林妍妍大半个月了,却一点消息都没有,白迟闻到过她身上的味道,这次,他要亲自去找。
白迟先去了老龟的石屋,自己第一次见到林妍妍,就是在那里,当时,白迟如果记得没错,她好像……在和老龟谈什么事情,有关于盐的事情。
白迟的速度很快,片刻就到了老龟那儿,可当他掀开门口的兽皮帘子走进去……里面,却空空如也,老龟根本就不在,而且这屋里,他留下的气味……很淡很淡。
代表着,老龟已经很久……没有来过这里了。
奇怪,老龟一年到头,都在这里换盐啊,怎么突然离开了,按照他留下的味道来看,他至少已经走了4天了。
他不可能一声招呼都不打就这样走了啊,是不是有什么急事……
想到这里,白迟警惕地在屋子各处都仔细闻了一遍,却只能闻到一股刺鼻的植物臭味。
“这老龟,又挖了什么草回来,搞得屋子里臭气轰天的!这……是什么?”
白迟突然发现,石屋的地上,有三堆奇怪的东西。
是三小堆干掉的草,每一堆的形状都是相同的,还被刻意摆的整整齐齐。
“这东西……该不是留给我,为那兔崽子治伤的吧?”
白迟用指尖捏着一块晒干的三七,上下打量了一遍,又放在鼻尖闻了闻,那味道,他以前闻到过,他能肯定,那就是大巫师的东西!
白迟记得,他身上总是背着一个木头箱子,里面有各种各样的草,还有死掉的虫子……那箱子里的味道,足有几百种,自己只记得他经常用的几种,就是现在,自己手里拿的这种。
也不知道叫什么,反正白迟在他的木头匣子里闻到过。
既然这是他留下的东西,那肯定是留给自己的,白迟小心翼翼把那三堆干植物捡起来,收进了随身的兽皮袋子里,等回去,就给白凛吃了。
当然了,也包括林妍妍特意放在那里的暗号,一把黄色的粗盐,也被他一并带了回去,准备一起煎了,给白凛喝。
以前在王城,他经常看见大巫师,把那些晒干的草放进一个罐子,再加水煮整整一天,最后把那些褐色难闻的汁水,给有病的兽人喝下去,之后,他们的病就能立马好转。
管他呢,这些也是草,全放一起煮两天两夜给白凛喝了!效果肯定好!
————
王城。
“王子,族长说了,你现在不能杀他……”墨屈下一边膝盖跪在地上,试图阻拦眼前这个跃跃欲试,要趁机杀了他哥哥的兽人。
白展一脚踢开他:“你是谁的近卫?记住!我!我白展……才是你的主人!”
“白凛受了重伤,昏迷半个月还没醒!这不正是我的好机会!别废话!既然刚才,白迟出了城!那现在……就是杀他最好的机会!”
“等我杀了他,你再放火,直接将白迟的石屋给烧了!哼~,到时候,谁会知道他是怎么死的!如果父兽只有我一个王子,那他就没有任何选择的机会了!这月光城的城主……只能是我!”
白展笑着,脸上两道被白迟打伤还未完全愈合的伤口,勾出一个六亲不认的弧度。
当初,白凛违逆父兽,差点被杀了,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