辞会委婉些，更偏袒些。
如此一打岔，姜太夫人反倒不好再回过头来揪着那句“京城之中从无秘密”来发火了，可此气不出，她又憋得难受。
“二姐姐好巧的一张嘴，原先那事连个辩解的机会都不给妹妹和姨娘，径直去告了御状，若是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与我们是敌人呢。”
姜雪茶的话提醒了姜太夫人，她当即重重拍茶几，沉声道：
“值与不值的，是你一个姑娘家能决定的？如此大事，理应先同你爹商议，若他自己解决了此事，既能堵住悠悠众口，亦能保住我们姜府的颜面。
依我看，你直接告御状之行为，完全是想要公报私仇。如此年纪，心机就如此深重，再不严格管束，待你日后成亲，也会给我们姜府丢脸！”
好大一顶帽子！
姜倚宁知道这是无论自己说什么都是错的，且不单单是针对自己，只怕她娘之前就被如此欺负了许久，索性道：
“爹当时可是一门心思要休妻，我如实与他说了，您觉得他是会为了姜家的颜面，惩处了君姨娘母女，还是会继续偏袒？又或者，如果当时您在场，您又会如何？”
这只差戳破一层窗户纸，直言姜太夫人也是宠妾灭妻之辈了。
一家之中，有一个当家做主的糊涂，尚且算是他一人头脑不清，但若是两个能主事的人都不辨是非，那么这家族日后必定是要走下坡路的。
姜太夫人听出姜倚宁话中的深意，胸腔之内腾地燃起了大火，她气得浑身颤抖，指着姜倚宁的手更是抖得不像话，双眼欲合未合，似有被气晕的趋势，吓得姜雪茶和君姨娘赶忙来帮她顺气。
可一连被吓了两次，她看这处处都有白氏母女仨痕迹的朝春院哪儿哪儿都不顺眼，边大喘气边嚷嚷着离开。
姜雪茶搀扶着姜太夫人离开，回首看向并不比自己所住的温夏院宽多少的朝春院，心里似压了块沉甸甸的石头，一时竟无法喘过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