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图回到白水峰的前山时还在纳闷。
老祖看中遥遥是好事,那丫头会有个大靠山。
但,老祖为什么看不上霍达呢?
想来想去,也没有看不上吧?只是遥遥与老祖亲近,也许私底下说了什么。
比如当成亲哥哥什么的……
他有点发愁,但很快又高兴起来。
男男女女,哥哥妹妹的,最容易出事了。只要相处得久了,霍达的条件那么好,遥遥怎么会不喜欢?
想当初,他和桑桑还兄弟相称呢,比兄妹还天差地远,最后不是连孩子都生下来了。
可惜,唉……
自己人生中永远无法弥补的痛与遗憾,还有两个徒弟美好而远大的未来,两种感情撕扯着尹图,让他明媚忧伤了整晚。
那边楚鬿也半是砒霜半是糖,在他那张伪装的床上,临渊而卧,无法定心。
遥遥真的喜欢那个死神,就是自己的真身么?
他心乱如麻,神识居然离体而出。
瞬间,玄中带银的光芒从一边茅屋,潜入了另一边茅屋。
陆遥遥因为和猫坚强三个聊天太晚,就睡在了后山,此时甜梦正酣……
灯火阑珊,游人如织。
陆遥遥坐在路边摊上,烟火缭绕中,对着烤羊肉串两眼发光。
小儿手臂粗的串串,边疆风格,滋滋冒油,香气盈满整条街。
“老板,冰啤,来两扎。对了,还要烤茄子,烤苕皮,烤五花,再来两串鸡翅,变态辣……”
那些细细的竹签,串着指甲大的肉,吃一百串也不如这一串过瘾哪。
面对着满桌子烧烤美食,正想着啊呜一口先吃哪个,忽然觉得情况有些不对。
鼎沸的人声,车马声,嘈杂声消失了。
周围的人仿佛都被定住了。
那飞起的烟火,落于地面的尘埃,一切,都是凌空的状态。
整个世界,在瞬间都静止了。
除了她,和一个男人,不,男神。
高大的身姿,俊美无畴不足以形容的长相,广袖博带的黑中带银长袍,背上两柄骷髅头的长剑……
“死神死神死神,等等我!”陆遥遥愣怔片刻,立即兴奋地跳起来。
见到死神不跑,反而高兴得连蹦带跳往上扑的,陆遥遥简直开天辟地第一人。
楚鬿向前迈的步子落地,半转过身,身上寒气四溢。
人冷,眼神冷,表情冷,心……
“你还记得我吗?我我我!”陆遥遥指着自己的鼻子,“陆遥遥,我叫陆遥遥。”
“哦。”楚鬿只一个字。
心中却哭笑不得:还有人向死神主动报名字的吗?是嫌自己活得长还是怎么滴?故意让人钩走魂魄啊。
“你怎么来这儿了?来我们这儿了?”陆遥遥左右看看。
明明是现代嘛,他怎么来了?
难道阎王啊死神啊可以跨界?
“唔。”楚鬿还是一个字。
字少没关系,架不住陆遥遥会自我解读。
“你是公务吗?要捉拿谁呀,要不我帮你吧。”
楚鬿差点抚额,脸上维持得很好的冰封的面具几乎当场碎裂。
若他真是死神,阎王,公务还需要她帮忙?她是谁?小鬼差吗?
“路过。”他吁口气,终于多说了一个字。
然后转身就走了。
再待下去,非得破功不可。
陆遥遥想追,伸手抓他衣袖,却抓起一捧寒光闪闪的烟气。
好冷啊,刺骨一样,直接把她冷醒了。
原来是个梦!
她怅然若失。
她梦回到现代生活,还有那个已有两面之缘的死神,都是她内心深处的渴望啊,却终究还是消散了。
能怎么办?起来喝口水,翻身继续睡,说不定这个梦能续上。
然而并没有。
那边的楚鬿神识归位,心中却是又自责又好奇。
他不该随便入她的梦,那相当于窥探她的心底,极其没品。
但他就是那么做了,也许只为了能用本尊与她相遇。
还有她梦中的场景怎么这么奇怪,她何时到了那样奇怪的地方,穿着那样奇怪的衣服?满大街的人露胳膊露腿,却完全没有淫邪之感。
这些景物是她胡思乱想出来的,还是她有什么秘密?
楚鬿睡不着了。
虽然他完全能不吃不睡而存在,那睡不着的感觉却让他陷入了深深的烦恼。
第二天,陆遥遥好早起床,哼着歌在厨房忙活,打算做点适合人兽共吃的营养早餐。
“姐你今天怎么这么高兴?”塑料花好奇地问。
陆遥遥停下手中的活,仰头,幸福地回忆了下,“因为昨晚做了个很美的梦啊,梦到了我的心上人。”
“呀,姐你思春了。”塑料花尖叫。
陆遥遥翻了个白眼,“你姐我成年了,思春不是很正常的吗?清心寡欲才不对吧?”
“那你说说,我姐夫啥样?”塑料花跳到灶台上,八卦地问。
被这句“姐夫”取悦了,陆遥遥详细认真地描述了下梦中死神的外貌和气质。
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