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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花满楼 之 炊烟(1 / 1)

小城里一直流传着这样一个说法:当炊烟向上升时,不改变方向,便会把人们的美好愿望带上天;上天也会满足善良人们的要求。

年少时,每次妈妈生火做饭,我都要跑向屋外,大声着叫:“妈——,你看那烟长的好直!”妈妈此时也会走出来,笑着看我点点头。

时过境迁,自从离开家乡去省城读书至今已7年光景。

大学毕业后经人介绍我去了一家广告公司工作。

期间,我曾回小城几次,小城已远不如省城繁荣,父亲还是喜欢一声不吭,低头抽烟,母亲则与往一样走来走去絮絮叨叨。

可每次离开时我却总有一股说不出的感觉,随着次数增加而越来越强烈。

每次工作之后回到住处,我一躺在床上就不想起来,感觉有种孤独从四面八方向我袭来,令我彻夜难眠。

我的作品也多数被公司退回,每次都被冠上‘很有创意,但太过肤浅’的罪名。还好我的计算机水平可以,能做一些排版,整理之类的事情,不至于被马上辞退。

有一天,中学同学阿凝从距省城很近的一座城市来看我。

阿凝现在已是一家公司的副经理,过的相当风光。

不免有些自见形骇,我向阿凝讨教成功的经验。

她只是笑一笑,告诉我:其实也没什么,当初在小城时,总以为自己是可怜的笼中小鸟,很想飞出来看看广阔的蓝天,父母的关怀统统被我示为束缚,我就是不想呆在家。最终父母拗不过我,我闯了出来。刚开始确有一些兴奋与新鲜,时间一长可就变了,所有的事物开始成为苍茫。我开始变的无助,当时真想家,妈妈每天都在给我打电话,了解情况,替我排解忧愁,让我振作。有一次,生病了,烧的相当厉害,当我昏睡醒来时,发现爸爸在我床边红着眼……家人的一次次默默关心让我一次次重新站起来,让我知道世上最朴素的情感便是亲情。

阿凝问我:“令人魂牵心动的是什么地方?”

我想了好久也没寻出答案。

临行时,凝告诉我说答案——是在那梦开始的地方。

梦,我站在原地好久,思绪随风荡起……梦,梦,梦在哪?心儿飘向那小城,那村庄,那袅袅升起的炊烟……我心颤然,终于知道这些年来我感觉不到,摸不透的是什么东西……怪不得多年来我总是脚窝泥泞,步履蹒跚……梦就是根,就是家呀——寻寻觅觅反反复复,我竟说不清家的方向。来来去去分分别别,我找不到家的位置……他乡明月可以瞻望,却不能细品。风筝飞的再高再远,终离不开牵着它的线……翻过山,越过江,那就是家,那遥远的黄昏,落暮的阳光,是那样的美丽,故乡篱下菊,今日花几何?

农历8月13,庆中秋联欢晚会的舞台背景设计出炉。

选定的作品模样是这样的:晚霞与白雪有条理的交织在一起,笼罩整个乡村。家家户户的屋顶都升起了炊烟,那炊烟青云直上,触到云端。村子被大山围绕,山的外面是一望无边的大海,海中央有一艘小,正扬着帆,努力向岸靠去。作品的名字是‘梦’。作品的作者是斯基。而我的名字便是斯基。

此时的我已坐在回家的列车。从没想到回家的路途居然那么远,那么漫长,多想在喊一声“妈——那烟长的好直……”

〈故事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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