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熠诚看了一眼烟花便转回了头。
身边的少女脸庞被空中的火光映照着，随着烟花的绽放一会儿明一会儿暗。
她表情雀跃，一双明亮灵动的杏眼中映着点点星火，似是泛起了层层涟漪，直叫她身边的沈熠诚看得心动不已。
沈熠诚看得出来，她是真的发自内心地感到开心，他也从来没有见她如此笑过，在他的印象中，她一直都是娇柔而纤弱的，偶尔心中欢喜，面上的表情也是极有度。
“你笑起来真好看。”沈熠诚望着身旁欢欣的少女，低声说。
“嗯？你说什么？”烟花在空中炸开，两人中间还隔着一点距离，再加上莫小心本来就矮他一个头，头顶也才到他的肩膀上一点点，所以没有听清他说的话。
她侧了侧头，身子往他那边稍稍倾斜。
沈熠诚轻笑一声，也微微朝她靠了些：“你……”
莫小心侧着头等了半天，没听到下文，带着疑惑抬起头去瞧他，哪知一抬头便撞上了他如繁星般的眸子。
他眼神深邃，长长的睫毛在烟花的映衬下在下眼睑处覆上了一层层淡淡的阴影，高挺的鼻梁下，两片薄薄的嘴唇轻抿着——他似乎并没有要继续开口的意思。
莫小心一时出了神，只感觉这人怪好看的，比天边的烟花还要耀眼。
沈熠诚却觉得此刻的莫小心有些呆萌，轻弯嘴角道：“你再过来点。”
莫小心下意识地往他那边挪了一小步，踮了踮脚。
见她如此乖巧，沈熠诚低低笑了一声，身子略微俯低，凑到她耳朵边儿道：“我说，你笑起来特别好看。”
他语调平缓，嗓音低沉到略带气泡音，温热的气体落在莫小心的耳朵上，她浑身一僵，心尖发颤，连呼吸都停了一瞬。
脚跟轻轻落地，她轻咬嘴唇，抵抗着心底的颤意，鬼使神差地抬头望着他的眼，软软地出声：“所以，在你眼里，我只有笑起来好看吗？”
少年明显一愣，随即很认真地道：“你什么样都特别好看，在我眼里，你比天上的星星都要好看。”
莫小心轻笑出声，道：“哪有拿人和天上的星星比的？笨蛋。”
沈熠诚挑了挑眉：“嗯？说谁笨蛋呢？”
莫小心扑哧一笑：“谁笨说谁笨蛋。”
“哦，知道了，笨蛋。”沈熠诚薄唇轻勾。
莫小心：“你才是笨蛋。”
沈熠诚：“你是。”
莫小心：“你是！”
沈熠诚：“你是。”
莫小心：“你是你是你是。”
沈熠诚：“我是。”
莫小心：“你……”
两人跟小孩似的斗嘴，莫小心最后那个“是”字还没说出口，意识到他说的什么，忽地一顿，愣睁着个大眼睛看着他，嘴角不受控制地弯起一抹浅浅的笑。
随后她转过头，看向对面已然归于寂静的夜空，轻声说了句：“笨蛋。”
眼前的女生神态娇俏可人，入耳的声音柔软甜美，里头似乎还夹杂着一丝丝情不自禁的欢喜意味。沈熠诚一时入了迷，不禁伸出手轻抚了一下她的小脑袋，道：“走吧，笨蛋送你回家，免得阿姨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