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件男士棉服,两件大氅,客官……是都要?”
刚开门的掌柜的语气疑惑地问。
他因衣服太多,挡住了视线,进门的时候只听到了一句“要”。
心里还嘀咕着,这才什么季节就要买棉衣。
宋清朝和白佑安两个人迅速地分开。
但宋清朝的手还勾在绥带上。
哪怕两人别过脸,还是不自然地在底下解着绳子。
终于解开后。
成衣铺老板也将衣服放到了桌子上,“这些是按照两位的身形挑选的一些合适的棉衣。”
他说完就有一点愁容,“不过因着还未到冬季,这棉衣都还是去年的存货,望两位客官多担待。”
宋清朝手在棉衣上捏了一下,感觉厚度还可以,“无妨。”
老板正要开口。
白佑安手也搭了上来,他的手在樱桃粉的布料上竟也有一丝粉色。
不知是衬的还是怎的。
“老板,这个厚度不够,若是现在赶工,将两件合为一件大概要多久。”
老板挠挠头表示不理解,但还是老实回答,“若是大氅半个时辰就可赶工一件,但这要按照两件衣服算钱,还要多收手工费五十文。”
白佑安一边换着玉佩,一边对着老板吩咐,“按照我的身形做两套,她的身形也做一套男装一套女装,随后在挑一个小一些的女童棉服,相应搭配五件大氅。”
老板顿时懵了,“这些您都要改?”
白佑安手捏起桌上的扇子,轻描淡写地“嗯”了声,“价钱好商量。”
老板顿时犯难,“客官,这不是价钱不价钱的问题,这工期太大了,最快也要两天。”
白佑安摇头,“一个时辰我就要。”
他将十两银子放在桌面上,“这次能做吗?”
老板见着银子眼睛都直了。
要知道一件棉衣他卖的话也就五百文,陈货还要按照九成的价格卖。
如今有人出双倍买他的陈货,这买卖要不做就是傻子!
他瞬间收起银子,笑得比刚才灿烂万倍,“您稍坐,小的一会将衣服打包好给您送来!”
出门的瞬间他就被一旁的小二埋怨了。
老板也摸了摸头上的汗,“没办法,他给的太多了。”
屋外绣娘外加整个店里的人都在忙活改造棉服。
热火朝天的。
屋内茶香四溢,却安静如鸡。
宋清朝一直没说话。
她其实觉得够了,
但看到白佑安那么沉稳地去解决事情,还有着自己的逻辑,最关键的是他还递出了一个尺寸的条子给老板。
这就让她就莫名的信了。
总归自己没经验,多听听别人的建议也是好的。
“你……破费了。”
“无妨。”白佑安低头,手指在扇子上摩擦着,“当是玉佩的回礼了。”
他偏过头,淡淡撩起眼皮,“只希望宋姑娘不要再乱跑,公主要我护你,且你也答应绝对不离了我的视线,望姑娘莫要食言。”
宋清朝摸了摸自己有些沁出汗的鼻尖,“你来寻我只这些事?”
白佑安慵懒地打开扇子,“不止,在下还等着姑娘治眼疾。”
“白先生倒是记事。”
宋清朝捏着帕子,低头浅咳两声,
她轻瞥着白佑安,“先生是否眯着眼睛的时候就能看清?”
“你观察的倒是仔细。”
宋清朝轻轻点头。
其实她也是猜测,
在白佑安替她抓兔子那时她就有点怀疑了。
如今白佑安亲口承认,她便更肯定了。
这就是那个叫“近视眼”的东西。
于是她凑近白佑安开始科普。
她空间内的书,是可以直接映射到脑内形成图像的。
一般只有她想着累了,或者是给别人看的时候才会将书取出来。
她照着手册读,
边读边给白佑安解释着。
临进门的时候,她见到了门口摆着几个面具。
宋清朝觉得这样干说没用,便起身直接拉着白佑安去了门口。
她双手背在后面,微微俯身,视线在几个面具间打转。
“宋姑娘有要做什么?”
“有了!”
宋清朝伸手拿起一款简约的面具,银色的线条衬得白色面具更加小巧精致。
“让我看看,这样还帅不帅。”
她捏着面具抬起手比到了白佑安的上半张脸上。
当面具在他脸上贴合后。
宋清朝呆住了。
她盯着里面那双瞳孔出了神。
也慢慢将面前这张脸和记忆里的南夷少年重合。
她想起了
他们的不打不相识,
他们爬树跳墙的缘分,
他们晨时练武,日暮而归。
曾一起看过山间的日出,海边的落日。
但在那次落水后,便什么都没有了。
她回到了长安,
他也不知去了哪里。
在情窦初开的年纪,冯少澄如英雄般的出现,让他成了他的替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