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朝走在山路上,半人高的杂草让她不得不用棍子巴拉着。
但脚下没了铁链子,她的步伐也甚是轻快。
白佑安给的东西她看了,那么详细的地形图,还有灵草的详细图,每个有危险的地点,都有在图中清晰标明。
若是说这些都是凭想象猜测出来的东西,
她是不信的。
相较于这个理由,她更愿意相信的是白佑安曾亲自取过这个东西。
况且他在确认暮暮中毒时,不卑不亢。
急的并不是如何治病救人,而是想让她去取药。
宋清朝扯了扯身上背着的包裹,更加坚定地往前走。
哪怕是利用,她也心甘情愿,
她只剩暮暮了,
若是不能护好他,她重活这一世,就算掀了天下也会在无穷的悔恨中死去。
只是,白佑安,你接近我到底是为了什么。
她没走几步,就听见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
她耳力一向很好。
宋清朝没有半分的犹豫,立刻蹲下身,将自己藏进杂草中。
闭着眼,偏头仔细去辨别这声音。
凭她在军营中的经验,这一行人,大约数十人,皆佩戴长剑。
听着步伐,整齐不乱,毫不拖拉,更像是长久训练出的一样。
宋清朝猛地睁开眼睛,将身形又向后隐匿了一点。
不出她所料,这些人是军营里的。
军营里的人,出现在京郊。
宋清朝轻轻发出了一声“哼”,她嘴角勾起一抹弧度,随后取出了空间里的子午鸳鸯钺。
她眼露柔情,手指爱怜地抚上这双刃。
这鸳鸯钺是她十一岁病了后父亲送她的。
她这病,手不能提,肩不能抗,最爱的长枪连拎都拎不起来。
而这鸳鸯钺玲珑小巧,四尖九刃十三峰,
讲究布走八方,千变万化,可将拳脚功夫的杀伤力发展到最大。
可惜她那时自怨自艾,丝毫没体会到父亲的心思。
宋清朝将思绪收回来,双手也握紧了这子午鸳鸯钺,眼睛紧盯着,不放过一丝一毫。
很快,就有一队黑衣人有序地跑了过去。
宋清朝在后面跟着摸了过去。
这帮人,果然是暗杀她的。
她真是想不明白,远赴漠北的两个孤儿怎么就碍了那些世家的眼,非要除之而后快。
宋清朝跟在后面,悄无声息地放倒一个又一个人。
“头,我怎么感觉不太对。”
“怎么了?”最前面带队的人,皱着眉问。
“小十五话那么多,今天怎么不说话了?”
领头的人瞬间抬起了右手,示意大家跟着停下。
他谨慎地抽出刀。
光亮的刀刃在月光的衬托下,更显薄凉,发出了的声音也不禁让人毛骨悚然。
“报数。”
他声音沉稳有力,带着几分肃杀之气。
不断有点声音从四面八方报出来,一直到八,便再也没有声音了。
所有的人,呼吸都在一瞬间凝住了。
一点点的风吹草动,都让人紧绷的神经崩塌。
宋清朝隐匿在草丛里,子午鸳鸯钺映衬着月光折射在泛着露珠的草地上。
她笑着发出了一声“喵”叫。
在这寂静无人的夜里更显诡异。
随后她便开始快速地移动,原本静止的草丛随着她的动作开始摇摆。
“头,我怎么觉得这么瘆得慌?”
最先说话的男子紧张地往领头男子身边靠拢。
“老三,别自己吓唬自己。”领头男子和他背靠着背,视线不断盯着草丛,“谨慎些,来人是个高手。”
“头,你说这王……”
领头男子一下打断了他,“来了!”
他脚迈出一步,做好了防御姿势,一看就是身经百战。
不过宋清朝可没那么傻。
她娇俏地喊了一声“九”。
而后执着鸳鸯钺向老三劈去。
只眨眼的功夫老三就轰然倒在了地上,脖子上的鲜血直流,喷得老高,将宋清朝的衣裙染出了一朵艳丽的花。
领头的男人回过头的时候也晚了。
他满脸悲怆,执着剑。
宋清朝双手背在后面,站得笔直。
她像是开在地狱里的一朵彼岸花,血腥摇曳又不沾染尘埃。
“为什么!”
领头男子大吼着,眼圈里的泪欲流却被生生止住。
“哪里有为什么?庄澹然,庄将军!你可看看,我是不是你要找的人。”
宋清朝低头笑了笑,扯下了面巾,
她抬起头,露出了一张稍显苍白的脸,丰姿冶丽,只是脸颊上的伤口太过怖人。
“原来是宋大小姐,看来庄某还真是得来不费功夫。”
“别这么说,方将军。”宋清朝“啧啧”了几声摇着头,“你说,你好好的禁卫军副将不当,干这些杀人的勾当是为何呢?”
庄澹然嗤笑了一声,“是皇上要你的命!”
他说罢,就执着剑攻了上来,所行的招式步步狠厉,都是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