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荷静静地等着她们母慈子孝完,觉得有些渴了,咳嗽了下。
人家误会她不耐烦了,立马注意到怠慢了这位……救命恩人?
许员外不像儿子那么单纯,对苏荷还抱有一丝怀疑和谨慎。
“这位姑娘……”
刚开口,许员外话还未说完,就被打断。
“啊!!!”
是许皎突然喊了这么一嗓子,把在场的人都给整懵了。
许员外被惊了一下,皱了皱眉,想起是自己儿子,顿时又转为心疼。
“乖宝,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跟娘说。”
“我,我……”
许皎表情纠结脸红,话说不出来。
他怎么敢说是因为看到苏荷的样子,被吓到了呢?
原先没怎么注意,此刻瞧仔细了,这人长得跟吊丧鬼一样,忒丑。
一下子打破了他心中救命恩人的伟岸形象。
他又想哭了。
没看过镜子,所以不知道自己此刻容貌如何的苏荷,见他如此模样,眼皮一跳。
特别是他注意到她的眼神时,目光还心虚般地闪烁其词起来。
哦豁……
苏荷表情故作严肃,他果然怕得躲在许员外身后,像是瞧见了什么妖魔鬼怪。
终于意识到什么,不过苏荷倒也不甚在意,反而想到谢枝虞。
难怪昨夜那般抗拒挣扎,被个丑女夺去清白,估计心里恶心得不行吧?
偏偏她技巧了得,让他阵地连连失守,溃不成军,还让他眼睁睁看着自己鲜艳的守宫砂一点点消失。
那种折磨,如刀刮心肉。
许员外看了眼苏荷,扯着嘴角有些尴尬。
“你这孩子,害羞什么,人家救了你呢,还不快跟人家道谢,躲阿娘身后像什么样子?”
说着就要扯许皎出来,可那双看起来纤细脆弱的手,此刻却力气极大地抓住了母亲的腰带。
弄得许员外越发尴尬,只好自己舍下这张老脸。
“姑娘实在对不住,我这孩子性子胆怯,见识太少,对了,不知姑娘名讳?”
许员外是想一点点试探出苏荷的身份,苏荷明白她的顾虑,她懒得周旋,直白地开口。
“我叫江荷,是长白书院的学生,今年刚中了秀才。”以防万一,让许员外忌惮些许,少动杀人灭口的歪心思。
“当年许员外施粥的时候,我曾见过许皎小公子一面,我记性极好,今日撞见小公子被歹人掳走,自然认出来小公子的身份。”
这是解释为什么知道许皎的身份。
“不过我也是有私心的,出手相帮,一是觉得许员外是大善之人,二是觉得许员外如此爱子,应当会许我一些钱财报酬。”
对,就是冲着银子来的,没那么多弯弯绕绕的心眼子,所以你别试探了,耽误时间。
许员外嘴角又扯了扯,有些僵硬的弧度。
她没想到这位江秀才,性情如此耿直,说话如此坦荡。
读书人不说视金钱如粪土吗?
觉得那些黄白之物俗不可耐,拉低了她们的身份。
像是看穿了许员外的心思,苏荷和善地笑了笑。
“家中夫郎娇贵,我现如今还只是个秀才,不能给他更多,我舍不得他随我吃苦,自然要舍弃那些无用的清高。”
听到这话,许皎好奇地探出头来看她,却发现原本在他眼里,十足丑陋的女子,此刻目光柔软,笑意宠溺。
如阳光散去阴霾,整个人一下子就变得不一样起来。
似乎,也没有那么不堪入眼。
许员外也有些意外,她原本还想着这人是不是打她乖宝的主意,如今一看,倒是自己多虑了。
“江秀才严重了,你救了我儿,我自然要重金酬谢于你,这是人之常情。”
许员外表情放松了下来,思绪也更清明了。
“再者,你搭救我儿的过程,诸多小心,顾惜我儿名声,实乃君子,许某原本还有些怀疑于你,此刻看来,实在是小人之心了,还请江秀才原谅。”
说着,就拱手弯腰,给苏荷行了个大礼道歉,苏荷赶忙上前扶住对方的手臂。
“如何使得,许员外多虑了,我这人心思通透,不拘小节,自然不会因为这点小事就对你心生不满隔阂,且许员外也是实诚人,你若不说,我又如何得知呢?”
唉,还是要说客套话,干脆点给银子多好。
许员外不知她心中所想,只觉得苏荷这性子,十足对她胃口,嗓子有些痒意,忍不住与她攀谈起来。
苏荷脸上从容笑意,没有丝毫不耐烦,心里已经在喊救命。
实在忍不下去,在许员外热情款待的膳桌上,苏荷不道德地祸水东引。
“说起来,我救下小公子的时候,并未见他的侍从。”
放心筷子,苏荷示意许员外屏退左右,这才继续开口。
“还有,绑架小公子的两人,似乎要命不要财,是为寻仇,小公子平日里得罪什么人了吗?”
许员外眼神一深,她的乖宝大多时候都在家中,哪里能得罪什么人,倒是她因为生意上的事,有不少仇家。
“听那人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