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涛大喝一声,正要追进去,突然一只手搭上了他的肩膀,伴随着温润的声音。
“朕去,你不是他的对手,都退下。”
“参见皇上!”
君玄歌追进了寝宫,在知道赢若风来的时候,他就放下了大臣们立刻赶过来了。
若是其他人,君玄歌还不担心,可偏偏来人是赢若风!
除了凤惊冥,他最忌讳的就是赢若风。
大殿的门没关,赢若风一进来刚好可以看到殿内的情况,他整个人呆在了当场,随后清冷的声音是前所未有的怒:“白子衿!”
只见铺满毛毯的大殿中,白子衿穿得很随意,正半蹲在地上对一个禁卫军笑得很妩媚,那魅惑的姿态,完全判若两人。
赢若风怒的不是她的作为,而是她怎可以这么糟蹋自己!
白子衿听到声音抬头,脸色似乎有些僵硬,不过很快,她又带上慵懒妖娆的笑:“大师兄来了啊。”
她似乎觉得无趣了,对禁卫军道:“下去吧。”
禁卫军如获大赦,连忙走了。
他是欲哭无泪的,天知道他就是想去勾搭个宫女,莫名就被皇后娘娘抓了进来。
“白子衿!”
赢若风大步走上前去,丹凤眼里满是痛惜,他想责骂她,可对上白子衿慵懒无谓的星眸,他突然就没了力气。
此刻的她,怕是早就心碎了,他在她无助时保护不了她,哪儿来的资格责骂她。
“白子衿。”赢若风嘶哑的声音带着心疼,他伸出手,“我带你走。”
白子衿笑吟吟的看着他,没说话。
这时,身后传来温润却有些冷的声音:“赢神医这是想带谁走呢,经过朕的同意了吗?”
听到这声音,赢若风的怒火似乎找到了发泄的地方一般,他什么也不说直接和君玄歌出手。
君玄歌也不甘示弱,二人就这么打了起来。
大殿里的女子,慵懒的看着这一切
,可若是细看,便能发现她眼底的悲哀。
二人的实力不相上下,可赢若风是日夜兼程到这里了,连休息都没有,弱了几分。
就在君玄歌要一掌伤了赢若风的时候,白子衿突然开口。
“住手!”
君玄歌眼神一深,却并没有住手,而是一掌拍向赢若风的胸口。
赢若风落到地上,踉跄两步,嘴角还有血丝溢出。
白子衿脸色微变,星眸染上冷意,她上前扶住赢若风:“大师兄,没事吧?”
“无事。”
这一掌虽然击中了他,但他有内力护体,倒也没受多重的伤。
白子衿冷冷的看了一眼君玄歌,她取出手绢,脸上带着妖娆的笑容,亲自替赢若风擦去嘴角的血迹。
她的动作很温柔,笑容很美艳,让君玄歌瞳孔一缩。
赢若风丹凤眼却漫上苦涩,她是在关心他,却也是想借此伤害君玄歌。
身上的伤再重,哪儿有心上的伤重。
“白子衿,师父重伤不醒,你随我走吧。”赢若风盯着白子衿。
白子衿手一僵,她下意识的握紧手绢,却没有问为什么,而是淡笑:“大师兄,进屋坐吧。”
说完,她率先进屋,在背对二人时她星眸低垂。
外公……
她已发话,二人不会再打,最重要打起来也没有谁讨得到好。
赢若风看着她孤寂的背影,似乎要隔绝一切人一般,他的心口一揪,忽然冷冷的看了君玄歌一眼,不掩杀意。
君玄歌回以温润儒雅的笑容,眼底深处却也是杀意。
二人一齐进了殿。
“伊人,倒茶。”白子衿慵懒的吩咐。
伊人倒了茶,然后走回白子衿身后。
赢若风和君玄歌面对面坐着,气场丝毫不让。
“赢神医,按理朕也应该尊称你一声大师兄了。”君玄歌温润一笑。
赢若风:“担不起。”
君玄歌笑道:“大师兄来看我们夫妇二
人,朕甚是感激。”
他特地强调了夫妇二字。
赢若风端着茶杯的手一僵,他丹凤眼一垂,掩下情绪,再掀起时已经恢复了孤冷清漠。
“那便请皇上备上厢房,让赢某长住。”赢若风淡薄开口。
他自知孤身一人是带不走白子衿的,最重要的是,她不想同他走。
若她想,他就是孤身一人,也要为她杀出一条血路来。
“书影,你去准备。”君玄歌温和道,“可这长住……门主既身受重伤,大师兄还是回去主持大局比较好。”
赢若风直接忽略他,看向了白子衿。
“大师兄,你回去照顾外公吧。”白子衿笑容依旧慵懒,“至于仇人,我会让他付出代价的。”
她知道赢若风是为她而来,可她已有计划,不想将赢若风拖下这趟浑水。
她不想在和君玄歌的玉石俱焚中,伤到赢若风。
君玄歌笑容温柔,很满意白子衿的答复。
“可已经来不及了。”赢若风淡淡开口,“白子衿,看看你的手腕。”
白子衿抬起手,却见自己手腕上赫然发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