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下的杀手瞳孔放大,惊恐万状就要四散逃开。
月光下,轮椅男子菲薄的唇勾起一个妖邪的弧度,阴肆慵危。似睥睨蝼蚁一般,望着杀手狼狈逃窜。
骨节分明的手指抬起,手里的内力缓缓形成,他似随意一扬。
“噗。”
“噗。”
“砰。”
逃窜的杀手,全部重伤掉落到地上。浑身鲜血淋漓,睁大的瞳孔欲裂,全部躺在血泊中痉挛着。
他们的筋脉,在瞬间全被废掉!能咬舌自尽的力气都没有了。
凤惊冥的手依旧停在半空中,皎白的月光染上他的手,骨节修长,似乎没人会觉得这只手刚杀了那么多人。
“白阎。”凤惊冥脸上邪佞一片,眼神幽深,薄唇掀起,“解决了。”
“是。”
凤惊冥转着轮椅在月光下离去,明明是邪肆慵懒的男子,却有些将月光染成阴森的感觉。
十个戴着恶鬼面具的黑衣人无声无息出现在白阎身后。
白阎面无表情的扫了一眼地上的杀手,无视他们痛苦求一死的眼神,道:“以鬼王府最好的招待,送他们离开。”
黑衣人们点点头,在杀手们绝望的眼神中上前。
白阎冷漠的看着他们的绝望,王妃出现后王爷便鲜少出手。
只是,这些人却将王爷的不出手当作好欺,真当王爷的虐杀手段是谣传吗。
不远处,阿落看着这一幕,冷漠的眼里突然闪过复杂。
鬼王今日不留下来,是怕有不择手段之人,为了杀他伤害到小姐吧。
可,阿落复杂的看向凤惊冥离开的方向。那才是真正的鬼王吧,无情残忍,杀人不眨眼。
冷邪阴戾的鬼王,面具撕开那一刻,若小姐不能接受,他定不会放开小姐。
阿落心里挣扎无比,她不知应不应该将今夜所见告诉白子衿。
……
第二日,白子衿惺忪睁眼,她扫了一眼房间,并没有凤惊冥的身影。
他昨日竟真那么乖?
白子衿坐起来,喊了一声:“伊人。”
门外的伊人闻声进来,白子衿问:“他昨晚什么时候离开的。”
能让白子衿这么问的,自然只有凤惊冥一人。
“鬼王昨日深夜才离开。”
深夜么,白子衿呢喃一声,下床让伊人给自己梳理头发。
昨夜她本是想看看凤惊冥会不会爬床,结果耐不住身体太虚,竟然直接睡了过去。
如瀑布般的青丝一半被绾起来,以一个精致步摇固定,露出雪白的天鹅颈,另一半则披在身后。镜子里的她,雪肌红唇,双眸还带着刚起来的淡懒。
“小姐,今日玄王就回苍玄国了。”
白子衿擦着脸,将清凉的水泼在自己脸上,淡淡的嗯了一声:“嗯。”
“就在刚才,玄王遣人前来送了一份礼物。”
平日白子衿是早已起床,这几日因为身体虚弱,她睡到了日上三竿,自然错过了送礼。
白子衿抬头,娇容精致,粉唇轻勾:“嗯,拿给我看看。”
是一个小木盒,白子衿打开,里面躺着三个精致小玉瓶。
打开其中一个,扑面而来的清香沁人心鼻,瞬间传遍房间里——是专给苍玄皇室提供的冰霜。
这次,是货真价实的。
“三瓶,君玄歌倒是大方。”白子衿把玩着玉瓶,清眸似笑非笑,朝阿落二人开口。
“阿落,你和伊人各自拿一瓶去用,这可是苍玄皇室特供的圣级冰霜。”
“多谢小姐。”
白子衿伸了个懒腰,望了一眼外面已起到一半的太阳:“时间差不多了,去鬼王府。”
再不去看一下白岳师兄他们,估计她从此得被列为白岳最不想见的人。
其实
白子衿真的想多了,哪怕她去了,也已经是白岳最不想看到的人了。
伊人替白子衿撑起油纸伞遮阳,刚出门,就被一个不速之客拦了下来。
来人冲白子衿行礼问好:“二小姐。”
“管家有何事?”白子衿粉唇轻扬,清眸清亮。
来人正是左相府的管家。
管家道:“相爷听闻二小姐回来了,请二小姐今日回去用膳。”
白子衿勾唇,她回来已经两日,白元锦今日才找她,怕是又打着什么算盘。
“你回去告诉父亲,今日我要去右相府,下次再说。”白子衿淡淡一笑。
管家为难的看着她,相爷可是说了,一定要把二小姐请过去。
白子衿可不管他有多为难,步子轻移就错开管家,朝路上走去。
“白子衿!”
一道故作威严的微怒声音响起:“你是要本相亲自来请你吗?”
白子衿停下步伐,回头对一脸不虞的白元锦浅浅一笑:“当然不是。”
白元锦的脸色稍微好了一点,正要开口,就听到一句话自白子衿唇间飘出。
“就算父亲你亲自来,我也未必去。”
白元锦脸色难看,果然,他就不该奢望能从白子衿嘴里听到什么顺心的话。
也不知是被白子衿气多麻木了还是怎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