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桦树林里,好多人和铁猴一样,大碗喝粥,大口吃饭,也有些人推脱“不饿”,没有动饭菜。
对于“不饿”的人,聋哑谷的人自然也不理会。江湖上本来就是如此,时刻防着别人,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番僧又闹腾起来,他朝着柴满山叫道:“柴先生,赶紧给我师兄治病,他来到聋哑谷,是来作客的,不是来给你们当僵尸看着玩的。”
那个僵坐着不动的番僧,依旧一动不动。
柴满山道:“大师,我身边暂时也没有医生,有位白三针大夫,过些时候要到这里来,可我不知道白大夫何时能到,不如这样,我们这味‘腐心蚀骨粥’颇为解毒提神之效,先喝两碗试试吧。”
番僧道:“我师弟明明是受了奸人暗算,你让奸人把解药拿出来,不就行了?”
柴满山摊摊两手,“大师这是为难我了,所谓奸人,只是你的臆测,我如何能够判断真假?请您稍安勿躁,等白大夫来了,我一定请他帮您诊治。”
铁猴端着粥碗,过来凑趣,“大师,聋哑谷的药粥,十分灵验,你赶紧趁热给他灌下去,凉了就不起作用了。”
番僧半信半疑,赶紧拿碗盛粥。
那个老成持重的中年人,向柴满山说道:“令师聋哑老人, 为何一直没有露面,他摆下棋局,以棋会友,怎么到现在也没见到人影?”
柴满山赶紧揖手道:“真是对不起了,家师本来一直在谷里等候诸位,只不过,今天突然遇到了一点急事,和曲无音先生一起,匆匆离开了。说起来,这件事也和大家有关,就是那个臭名昭著的丧门神,又在聋哑谷里出没了,发现了他的迹象之后,家师和曲无音先生,赶紧带人追踪,力争除掉后患。”
众人一听,纷纷说道:“原来聋哑老人是去追踪丧门神了,这是义举,值得敬佩。”“聋哑老人古道热肠,为了大家不顾自己安危,咱们理应相助。”“曲先生也是一样,有义气,有担当,他当咱们总瓢把子,最合适。”
柴满山朝着众人转圈拱手,“谢谢大家支持,我们聋哑谷招各路朋友,来到谷里下棋,不想受到丧门神的威胁,理应戮力同心,同拒强敌,家师命在下转告诸位,只要我们联手,那丧门神就算再厉害,也敌不过江湖同道合力围攻,放心吧,只要他敢露头,咱们一起围而歼之。”
“没错,就是这样。”人群中乱嚷。
柴满山又说:“眼下咱们只需做好准备,等候家师信息,也就是了,吃过午饭,继续下棋,有什么事,我会及时向各位禀告。”
……
树林里的棋局,在午饭后继续开始,一个个石桌旁,都坐了对弈之人。黑衣侍者往来穿梭,记录胜负。
因为叶冰玉已经不知去向,刁翰林那一局,算是对方投子认负。接下来,又过来两个手,刁翰林又取得了胜利,算是连胜三场。
黑衣侍者说道:“这位爷台,棋艺高超,我们将有奖金奉上,您已经连胜三场,接下来,我们给您挑高手,进入高段角逐,如再获胜,将进入下一个挑战环节,奖励更厚。”
那个老成持重的中年人,被黑衣侍者带着,走过来与刁翰林对弈。
他很有礼貌地对刁翰林道:“仁兄请了。”
刁翰林痴愣愣地瞅了他一眼,说:“爱卿,有何本奏?”
中年人一愣,没搞明白什么意思。
旁边的胡克邪赶紧说道:“老兄别在意,我们这位兄弟,有时候爱做白日梦,您无需理会,只管下棋便了。”
中年人笑了笑,没说什么。猜先之后,开始对弈。刁翰林的目光,转到棋盘上,便也不再胡说八道,专心落子。
下围棋是个慢功夫,即便是快棋,也颇耗费时光,此时已经是日落西山,黑夜将至,黑衣侍者们在树林里点起松明火把,用来照明。
白桦林里人影憧憧,或端坐对弈,可站立观棋,落叶缤纷,火把相接,倒是别有一番情趣。
刁翰林这一局,搏杀得甚是激烈,中年人也是棋界高手,布局甚是讲究,刁翰林则是擅长抢杀,这局棋引来了数名围观者,大家不住小声赞叹:“好招法,”“这一个劫材,立得实在漂亮。”
铁猴的棋艺低劣,根本上不了台面,刁翰林与中年人的对局,到后来基本上就看不懂了,他便在外面闲绕。
忽然听到有人高声呼叫,“柴满山,柴满山!”
喊叫的人是一个番僧。
林中诸人,都对这几个番僧心存厌恶,有人喝道:“大家在下棋,小声点,乱嚎什么。”
柴满山走过来,问:“大师,有什么事么?请不要耽误别人对弈。”
番僧道:“我告诉你,坚决不能让曲无音当江湖总瓢把子。”
柴满山皱了皱眉,“大师,不是江湖总瓢把子,是七沟二十一寨总瓢把子,而且此事尚无定议,只是大家眼下有这个提议摆了,究竟如何决策,明天再说。”
“反正我们绝对不能同意。”
番僧的举动,颇为出人意料,旁边有人揶揄道:“大和尚,刚才你们还吵嚷着坚决支持曲无音,怎么这么快就翻了脸,坚决反对起来?你们念的经是孙猴子著的吧,说变就变。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