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轻言靠在甲板边的围栏上,一声不吭。
而在肉眼可见的地方,还有几艘巨大的打捞船正在作业,将沉入海底的船只打捞上来。
除了他们所在的这艘船之外,还有好几艘同样规格的小型护航舰围在周围,全都是装备齐全的状态。
过了许久,他才看向邵煜深问道:“我在这里,会不会影响你们干正事?”
“不会!”
邵煜深拍着胸脯说道:“保障人质安全,是我应尽的责任?”
说到这里,他看了一眼远处。
“不过这儿挺危险的,你要不去船舱里躲一会儿吧?说不准什么时候就要打起来。”
沈轻言看着周围的情况,不由得问道:“你们这边是官方武装,这种情况下也有人敢来闹事?”
在有官方武装的情况下,赶来这边劫东西的人,必然是艺高人胆大。
要么就是像刚刚那帮劫匪一样,先劫了人质,再跟官方谈条件。
“鬼知道怎么回事!”
邵煜深耸了耸肩,神色中难得透出几分深沉来。
“不过来的人越多、越不要命,也越是证明这海里的东西不一般,之前已经有一支雇佣兵队伍来过了,就是不知道下一次是什么时候。”
邵煜深头上的伤口已经被包扎好了,脑袋一边用医用胶带粘着一块纱布,看起来更显眼了。
沈轻言强迫自己的目光不往这上面看。
他仔细的思索了片刻,说道:“这件事,可能跟X洲那边有点关系,有可能是国际物理研究院搞出来的。”
“猜出来了。”
邵煜深毫不在意的说道:“早就在这边的海水里检测出放射性物质了,只是量不大,到底是什么东西还不清楚。”
“嗯。”沈轻言低下头不再说话。
邵煜深趁他不注意,悄咪咪的靠近了他一步,两人几乎是肩并肩的站着。
“咱别说这个了,你舅舅不让你进门啊?”
沈轻言点头,闷闷的说道:“其实我也猜到了,我刚回国的时候,就来过这边一次,但没进门……”
他是有自知之明的。
自己这种身份,惹人厌很正常。
在所有与自己有血缘关系的人当中,除了魏霞一直觉得他是个必须紧紧抓在手里的宝贝之外。
在别人眼里,他也就是个上不得台面的私生子。
“多大点事!”
邵煜深想也不想的说道:“回头我跟你一起去,肯定让你们把话都说清楚。”
听到这话,沈轻言下意识觉得邵煜深应该是要以权压人。
别看邵煜深平时在他面前,是一副大大咧咧没什么架子的模样。
实际上他们这样的人,眼睛长在头顶上都属于常规操作。
只凭邵煜深头顶上的那个姓,就足以压死大多数人。
“不用。”沈轻言直接拒绝。
邵煜深只看沈轻言脸上的神情,大概就知道他是怎么想的了。
他无奈地笑着说道:“你怎么总是门缝里看人啊?我在你眼里就这么卑鄙无耻?”
“也不是……”
沈轻言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种感觉。
或许是因为魏霞越喜欢的东西,他就越讨厌。
沈轻言总是很讨厌京城这些世家豪门高人一等的地位。
他至今都记得很清楚。
那一年,魏霞领着他进了沈家的大门。
那位高傲美丽的沈夫人只是看了他们母子一眼,眼中带着非常淡的嫌恶与厌弃。
魏霞得意洋洋,沈夫人却从未把她当成过自己的敌人。
至今回想起来,沈轻言都形容不出沈夫人那时候的眼神。
“那等事情结束了,我就跟你一起去。”
邵煜深笑眯眯的搂住他的肩膀说道:“放心,我一向都是以德服人的,就凭哥这条三寸不烂之舌,也能说的他们抱头痛哭!”
沈轻言一下子被他这绘声绘色的语气和表情给逗笑了,一时之间没忍住,就轻微的笑了一声。
“你看你看,是不是笑了?没必要把别人的事看得太重,我以前在京城里不学无术的时候,所有人都觉得邵家要完。
现在大院里那些人家提起我,都要竖起大拇指!”
沈轻言话少,邵煜深就讲了一些自己曾经的事。
他这个不学无术的名头,说起来有点冤枉。
毕竟大院里的那些子弟们,不学无术的多了去了。
他也不是其中最混蛋的一个,实在没必要被所有人盯着。
可问题就在于,人家那些混世的,家里都有品学兼优的哥哥姐姐撑着。
小号废了也无所谓。
但他是家里独生子,身上的所有毛病也就被无限放大。
每次逢年过节,总要有人劝他爸妈好好管教他,要么趁年轻再多生一个也没什么。
不然的话,邵家要完。
“我爸听了那些人的话,正好赶上我逃学去染了个黄毛回来……我爸差点没掏出枪来把我给毙了。”
沈轻言很喜欢听邵煜深说话,即使都是一些跟自己无关的事,邵煜深也能把这些事讲的很欢乐。
而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