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丽心里还是爱宛彪的,她说要分手也是一时的气话。她想着能让宛彪快点振作起来。
可是当她说出了那句话,宛彪彻底解脱了。那些日子他心里很乱。他爱白丽爱的如痴如醉。所以他心里也异常的脆弱。
他总是觉得自己配不上白丽了,白丽只是觉得自己可怜才跟自己在一起的。
他走在大街上看到任何一个人都觉得那个人比自己强。那时候他快疯了。他看见任何人、任何事都烦躁。只好用酒精麻醉自己。
白丽说要跟他分开,他认为那是早晚的事,这样他就不用整日疑神疑鬼的了。该面对的。早晚要面对。
他只是跟白丽说:“白丽谢谢你陪了我那么久,我真的用心爱过你。其它的话,我也不知道说啥。你保重。”
说完他就一个人离开了。
白丽也是两行清泪,她本来以为宛彪会抱着她挽留她。
可是宛彪就这样走了,看来是我自作多情了。我在宛彪心里也没那么重要。他连一句道歉都不能说。
宛彪又去了长白山。
白丽继续在地下金街扛包。
可是就赚那么点钱,她一百年也捞不出来陈祥宝。
朱晓桐为了救祥宝要卖一些古玩字画,但是那个时候,有钱的人不识货。识货的人又没钱。这可把朱晓桐气了个半死。
田明得到了领导的重视。其实那时候刚有私营经济,大家都是摸着石头过河。领导也没有什么经验。
但是他们看到这个名牌大学毕业的田明,把那个工厂搞的有声有色的。要是只呆在那个工厂里,就屈才了。
他们把田明调到了商委,主抓私营经济。而且希望把他的成功经验复制推广。
那长袖善舞的田明,如鱼得水如鸟在林。
那一个区的私营经济让他带火了。不得不说,虽然田明心术不正,但是他极度的聪明。
得势之后的田明觉得他应该研究一下大白梨了。
有一天他假装去地下金街检测工作。那些商家一看到田明都毕恭毕敬的。
他板着脸不苟言笑。但是他一看到白丽就喜笑颜开的。而且还说:“老同学,正好到饭点了。 中午赏脸吃个饭吧。”
白丽说:“哎呀,田明我知道你当领导了,但是你也得说人话啊。啥赏脸不赏脸的啊,就一起吃个饭呗,刚好我也饿了。你请啊。”
别人都觉得白丽不简单啊,那么大的领导跟她说话还得低三下四的。
可是田明就喜欢白丽的那个劲,她就是那么真,她从来也不趋炎附势,也不喜欢卑躬屈膝的。
也许人缺什么就喜欢什么吧。田明永远都没有那个光明磊落的气魄。
田明给白丽点了好几个菜,俩人还喝了点酒。
田明说:“白丽你可真行,这个体力活根本就不是女孩干的。我挺佩服你的。”
白丽说:“你是站着说话不嫌腰疼啊,我也想像你一样大学毕业了,坐在办公室里当领导。可是我不是那块料啊。”
田明又说:“这种出大力的活也不是长久之计啊”。
白丽说:“我知道,但是祥宝的事你也知道,欠了那么多钱,现在还在监狱里呢。我现在也没别的办法。多赚一点是一点吧。”
田明说:“老同学,等着我给你想想办法,让你多赚点。”
白丽说:“那我先谢谢你了啊。”
他们分开了,白丽心想,我这么多年就跟祥宝和宛彪纠缠了。而且就算这样也啥都没整明白。
再看看人家龚欣悦,大学毕业当了老师,又找了一个这么有本事的男朋友。这真是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啊。
她有时候喝醉了酒也总叨叨那几句话。
但是朱晓桐说:“你这是什么话呀,人这一辈子就像跑马拉松一样。你刚跑了十分钟就认输了啊。”
“再说这句话也不是这样说的,应该说,人比人得活着,货比货得留着。”
白丽听了他的话,又想哭又想笑。
祥宝在监狱里一切安好,身体更壮了。因为他有时间练拳了。
也有几个新来的家伙不开眼招惹祥宝。结果被他打得差点跪下叫爷爷。此刻他有点像地雷了。
那一年城市在大开发。市里要修一条跨江的公路大桥。这些人被派去修江桥。
祥宝当了工头,为了多减刑。他拼命地干活。那些犯人也被他管理得很好。
因为他们穿着劳改犯的制服在江边干活,旁边还站着很多武警。
市民们就没人敢靠近。
可是陈安泰朱晓桐乔安娜他们一群人就去江边看祥宝。
后来乔安娜每天都去。她也不说话就站在寒风里陪着自己的男人。
那些犯人太久没见过女人了,趁着武警不注意,还对着乔安娜吹口哨。
有一个祥宝的马仔一脚踹在那个家伙的屁股上说:“你想死啊,那是大嫂。”
祥宝只是笑笑没说话。
为了抢工,祥宝会第一个冲进冰冷刺骨的江水里。以至于那时候就得了风湿病。那些疼痛伴随了他一生。
乔安娜偷偷地抹眼泪,她明白祥宝想好好表现,获得减刑。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