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弘厚走后,整个酒楼的人都安静了。
没过一会儿,王察叹了口气,没用孟小静问,便兀自说道:“当年,大夫人还是个姑娘时,李济家道中落。好在他勤学苦读是个上劲的,被我们大夫人看上,让夫人的父亲,大老爷收为门下客。”
说着,他长叹口气。
孟小静也知道,这多是个苦命的故事。
古书里也常说秀才多薄情,看样子就是为了红颜知己抛弃发妻。
之后王察说了整个故事的原尾。
大夫人名叫阮暮芸,是个江南女子,父亲是个江南有名的织布商人,熟悉的人都叫他阮老爷。
他的织布是一绝,在江南更是富甲一方的巨商。
有了钱也做了不少好事,在本地开了一学堂,江南的学子都敬他。
一众学子中就有李济,后来李济中了举人,名声大振。
原本他与阮暮芸二人就有着互相倾慕的情愫,在李济中举后便带着家人去提亲。
阮老爷高兴,阮暮芸也有意就答应了下来。
后来李济被安排到了北方的东营县当主簿。
因此阮暮芸也算得上是远嫁,当时的阮暮芸没有多想,只想着嫁给心爱之人,以后的日子郎情妾意婚姻幸福。
还是阮老爷很为男人才懂得男人的心思,就给阮暮芸在东营县置办了这么个酒楼当陪嫁。
就是现在来说,同福酒楼也是东营县最大的酒楼了。
可想而知,阮老爷花了多少银子才将这酒楼置办下来,都是为了自己的女儿。
现如今,李济真就如阮老爷所想,是个混不吝。
阮暮芸只生育两个女儿后伤了身子再不能育。
阮暮芸觉得有愧,就让身边的丫鬟宋春芝给李济当通房,以得一子。
却没想的野心更大,愣是从通房做到了二夫人的位置。
没有生下儿子,却蛊惑了李济手下李弘厚当义子。
现在整日都在惦记着这个同福酒楼。
阮暮芸不松手,她也不好明抢。
当初李济受了阮家的恩,也不敢动阮暮芸的嫁妆。
宋春芝就想到了一点一点将这酒楼的佣人一点一点瓦解。
便让李弘厚在酒楼做事。
孟小静听明白了:“我倒是想不通,让李弘厚来管理酒楼怎么将酒楼租售出去,让别人来管自己省心不说,二夫人也不用惦记了。”
“大夫人何曾没想过?只是那些租客都被二夫人使手段吓跑了。老爷又不在乎大夫人,现在就是眼睁睁看着李弘厚在酒楼里说的算。
要是我我们这些老奴才都走了,那酒楼算是彻底不归大夫人了。”
顾川笑笑,脸上的痞气还带着几分戾气:“这李济脑袋大还让个外人做儿子,还是个蠢货,这不是王八是什么?”
吕明宝听了顾川的话噗嗤一声笑出来,被王察瞪了一眼,赶紧捂上嘴巴。
不过王察也承认,这操作只有小脑萎缩的人才能干的出来。
只无奈摇头叹气。
“王叔,这是你们的家事,我和小静管不了,以后这给酒楼送货的事儿也就断了吧。
就李济这样的人,还有个李弘厚这样的干儿子,我也怕牵连小静。”
王察点了点头:“是,说的也是。对不住了,小静,这事儿本来不该把你卷进来的。以后你还是别来酒楼了。”
孟小静也不想掺合这些事儿,有句古话,民不与官斗,因为斗不过。
她就像安安静静的努努力过上可以让她摆烂的生活。
“行,王叔,今天最后一次,从明天开始,我就不再送了。您也保重。”
王察秤了货,给了孟小静银子,最后客客气气的两人送出去。
孟小静还有些遗憾,没能和这么好的一位生意伙伴长久交易。
出了酒楼后,孟小静也没对她娘和舅舅说起今天的事儿,赶着马车,继续在县城里找铺子。
转了一圈,最后孟小静却看中了城北的一家小铺子。
铺子不起眼,可在城北,城北多是富贵,不是城南能比的。
铺子坐北朝南,正对街口。
孟小静观察了,这条街是东营县最繁华的街道,只是邻着最北边,从这里往南走,整个一条街贯穿了东营县的正中心。
东家是个六十多岁的老妇人,儿女不在身边,从前是裁缝,做衣服的手艺整个东营县都知道。
年纪大了眼睛不好,后来渐渐就籍籍无名了。
守着这间店铺二十年,现在只能做些粗布衣裳。
年纪大了,没人记得她的全名,只记得她姓高,周围邻居都叫她高婆婆。
高婆婆年纪大却不臃肿,依旧能在骨骼上看出年轻时的高挑与气质。
她说话慢悠悠:“怎么样?小姑娘,看好了吗?”
“嗯,婆婆,这个铺子不错,就是后面的房子能不能也给我用?”
铺子后面有两间房子,还带着小院。
高氏点了点头:“可以让你用一间,还有一间我留着给自己。不过,租金要涨。”
“行,婆婆你说个数,我看看能不能接受。”
“嗯,铺子一年十两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