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九点多,徐志星看着人头涌动的村口,不禁有点怀疑,这谁把他今天回村的消息给透露出去的。
大家都等在村口找他换东西不成。
“红兵,红英,下车走路。”
他低声的对着两个孩子说,一边观察着那些人围着一个地方似乎在弄什么。
“哎呀,王大娘你够了,你买根肉串,吃完签子都嗦了三次调料了,我调料也要钱买的。”
虎妮被小孩给围的水泄不通,好家伙,被王婆子以一分钱强买了一串肉串之后,还被她索要了三次辣椒面,真是气不活了。
徐志星一听,这不是自家虎妮嘛,他赶忙出声喊:“呦,妮啊,你在干嘛呢?”
徐秋凉大声喊:“二叔,虎妮烤东西换钱呢。你进来不?”
其实他们东西卖的差不多了,后来何辛把东西都买差不多,然后让他们帮忙煎鸡蛋之后就一发不可收拾。
其他人也有样学样, 煎两个鸡蛋给一分钱的辛苦费。
徐志星拒绝:“不了,车上有东西,让红兵跟你们玩。”
“二伯,你让我哥留点东西给我啊,你别都拿去了。”虎妮又扯着脖子喊:“姐,肉串吃不。”
徐红英笑着喊:“都换钱去,姐得住几天呢,到时候再说。”
她看着自家弟弟挤不进村里小孩的包围圈,不免感觉很好笑。
徐志星只能带着闺女往大哥家赶去,他主要听到虎妮的话,专门叮嘱那就表示有好货。
不由得心痒痒的。
“呦,红英都是大姑娘了。”
罗招娣刚洗好衣服回来,叔嫂俩刚好路口相见。
徐红英微微一笑说:“大伯娘,我要过来住几天。”
“大姐。”
徐冬梅也跑过去拉了拉徐红英的手,跟她讲述在活水河用摔炮吓人的事情。
“大嫂,这些东西拿家去,我拿着衣服上柚子家瞅瞅。”
徐志星是一刻都不想等,把背篓一放,人就骑着车跑了。
“你爹跟没长大一样。”
罗招娣跟徐红英吐槽,她嫁过来这些年二叔的性子一直就没变。
半道上,徐志星遇上了他的大侄子,不由好奇的喊:“春生,你上村尾干啥去。”
“你去干啥我就干啥。”
徐春生回了一句。
“那你慢慢走吧。”
说完快步蹬了几下,自行车还差点打滑。
后车座还被徐春生拉住,叔侄俩一路‘有说有笑’的走到柚子院门口。
徐志星把门口的木棍抽出,用脚把门一踹连人带车就走了进去。
东屋门前, 柚子正眯瞪着眼,皱着眉头看着粗鲁走进来的长辈。
他清了清嗓子说:“这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土匪要抢劫呢。”
说完还打了个长长的呵欠,昨晚被他妹练了一会,早上这手肘跟肩膀酸疼的不行。
这出来透口气,那门被踹的吓他一跳。
“呦,这都快大中午了,你才起来啊。你妹妹在村头赚钱呢,你咋不去帮忙?”
徐志星把车停过,又把手里的包裹甩给柚子,上下左右的打量。
柚子好奇的问:“虎妮干啥去了?”
他才刚起床,牙都还没有刷,脸也没有洗呢。就站在外面吸一会儿冷空气醒醒脑子,他二伯就来了。
“虎妮儿,早上不到七点就拿摔炮去找老三玩。”
徐春生一来就找了个最佳的位置坐下, 看着他二叔跟个没头苍蝇一样到处乱窜。
“哦,她就是爱热闹。”
柚子说完也坐到他大哥旁边,看着二伯一头钻进灶间。
没一会里头就传来惊天动地的叫喊声:“我滴个娘嘞……”
徐春生有些好奇的问:“里头是啥?”
听他二叔呼喊的程度来看, 应该是现下比较稀缺的东西。
“是能勾衣服的线,不是羊毛线。”
柚子平静的说完,领着他一起去灶间看。
“嗨, 这些颜色可真鲜艳, 啥时候搞过来的。 你这怎么不早点上镇上找我呀, 这分分钟人家都能给你订完了。”
徐志星看见柚子就喋喋不休的说,这厂里有好些人问,有没有比较鲜艳颜色的布料。
这种虽然不是羊毛线,不过这线又粗又软,用来做保暖用品也是不错的。
而且看着不会缩水。
“二伯, 这线昨天晚上还是白色带霉点的瑕疵品, 我跟虎妮昨晚染大半夜才弄好的。”
“你吹牛皮吧,你俩有这本事还能染色。”
柚子话才说完,徐志星不可自信的反驳。
这老裁缝就有门染色的手艺,传男不传女, 而且这染色又得煮,又得洗,又得晾晒的。
没有十天半个月染不好一匹布。
他指着天蓝色的毛线说道:“就这个颜色,你现在能染不。”
说完他把自己的外裤给脱下来,弄得两个侄子赶紧捂住眼睛。
他不免没好气的说:“你们捂个屁的眼睛,我这里面还有穿线裤呢。”
又把棉袄子里面的工衣给脱了下来, 他这套工服已经穿了好几年,颜色都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