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祺，你说，林总到底在考察华金什么？关廷彦这样的合作方，换作是我，我肯定立刻签合同。”
程莹想不通，她所掌握的华金资料上显示，这家滨城举足轻重的上市集团，迎来的空前繁荣的生命力。
几乎是处于青年时期，资金链，合作方，项目，全都无懈可击，林楠到底在犹豫什么？
周秘书疑惑比她更深重，冲她摇头，“也许有什么信息是我们还没有掌握到的，程小姐，您是真的没办法了吗？”
她不是没办法，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她知道程氏的底线远远满足不了林楠。
之后将近一个星期，程莹带着周秘书去参观了好几次林惠酒庄的葡萄基地。
上万亩葡萄地，长势相当喜人。
而且她惊奇发现自己非常嗜酸，因此还常常原地购买葡萄园里的精品酸葡萄带回家品尝。
林楠背着手，走到最前面，昨天刚下过一场大雨，园里的小路全是泥泞，“看来程小姐是真的对林惠酒庄感兴趣，我这葡萄园开放参观，就你来的最勤。”
程莹穿着雨靴，走得相当小心，还伸出一只手牢牢地搀着周秘书。
她可不能摔倒，扶了扶罩在头顶的宽大帽檐，“精诚所至，金石为开，我可不搞虚头巴脑那一套。”
林楠听完之后，哈哈大笑，“可惜程小姐年纪太小，不然我还真愿意跟你交个好朋友。”
“年纪小有什么要紧，也可以交朋友啊。”她踩上一坨稀烂的淤泥，险些没站稳，惊呼了声，“林总你要不要在考虑一下程氏...”
突然，林楠竖起一根指头立在嘴上，表情顷刻间肃穆起来，程莹被他这不明所以的举动唬住。
人有些发懵。
空气静谧住两三秒，她惊觉头顶传来一阵呼呼地振翅声，急速划破气流，力道凛冽且凶恶。
周秘书仰头见到那只展翅将近两米的猛禽，从不远处呈攻击姿态，急速俯冲下来。
吓得哇哇大叫，“程小姐快蹲下！”
程莹只飞快地略过一眼，判定它不是鹰就是隼类，以前程俊杰从国外搞回来一只，养在家里。
可他的脾气耐性根本等不到猛禽认主，就被啄伤了手臂，整个客厅弄得鲜血淋漓的。
而且他那只鹰隼，20万买回时，还不过程莹半截小臂长。
而头顶上盘旋俯冲的这只，显然是已成年。
光看一眼，那体型那难以掩藏的兽类野性，就足以震慑得人心跳加速，腿心发软。
程莹紧紧抱住头蹲下，她真是被吓到，自己不过肉体凡胎，养尊处优还皮肤娇嫩。
要是被隼坚硬的喙和锐利的爪子伤到，肯定又是皮开肉绽的。程莹超怕疼。
“林总，您...您也快蹲下吧。”她闭着眼去拽林楠的裤腿，颤声道，“别抬头看，它会故意啄人眼睛。”
“程小姐...”
她见拽不动林楠，索性也不管他，抱着头往旁边的藤架边挪动，葡萄藤架上全是缠绕不清的葡萄藤。
她要是能躲到里面去，至少不至于这么被动，就在程莹都快挪到路的边缘时，眼看就能闪身躲进去。
一声修长清亮，穿透力极强的隼啸像是惊雷般在耳边炸开，那样近。
近到程莹觉得那双爪子已经准备嵌入自己的肩膀。
她“啊！”地大叫一声，起身就跑。
“程小姐！”
“程莹！”
“程莹！别跑！”
林楠看了眼从吉普车上跳下来的关廷彦，两手一摊，“你吓我就算了，程小姐是女人，哪里经得住这么吓。”
关廷彦薄唇抿成一条直线，表情严肃，接过何东递来的银色勃朗宁，往天上放了一枪。
这一枪是为了吓程莹的，吓得她一个踉跄，扑倒在泥地里。
关廷彦吹响了训鹰哨，何东把吉普车后备箱里的定制铁笼打开。
不过三五分钟，那只被放出来望风的鹰隼飞往天际线，又迅疾乖乖折回，自己钻进了笼子里。
“程莹，你没事吧。”
男人手伸向她腰侧，不费吹灰之力里把跌进泥地里的她扶起来。
她抹了把脸上的稀泥，胸腔起伏的厉害，眼尾泛红，音调里哭腔溢出，“鹰呢？我听到枪响，你把它打死了？”
关廷彦也没瞒她，手指刮走她额头脸颊边的泥水，难得服软的口吻，“没有，鹰，是我放出来的。”
程莹气极，用力推了下他厚实的胸膛，发现推不动，气得简直想上嘴咬，“你故意的！你王八蛋！”
她吓得三魂七魄都跑光了！
可若说是关廷彦故意的，那还真有点冤枉，林惠酒庄的葡萄园占地足够大，背面还有一片未开发的野林子。
他三年前驯养鹰隼就在此地，放飞禽出来望风也是常有的事情，今天其实是程莹不太赶巧。
下过大雨的缘故，她今天比前几天来葡萄园晚了几个小时，时间刚好撞上。
“错了，真错了，我没想到程小姐会来。”
程莹见他道歉，薄唇边也好似噙着一丝笑意，完全没正型的样子。
宛如一拳打到棉花上，抽回手就准备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