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世英确实醉得不轻，身上湿嗒嗒沤着酒水。
包房里的人早散光了。
程俊杰也醉醺醺歪在沙发上。
程莹进去时，连人的面都没看清楚。
就被冲天的酒气熏得跑进卫生间，吐了个七荤八素。
还是彭航帮忙把程世英架进车，关上车门前问她，“另外一个呢？”
程莹站在路边白着一张脸，用纸巾擦了擦手，冷漠道，“我已经联系人把他送回程家。”
非要让程兴生亲眼看看程俊杰的失态才好。
程世英的很多坏毛病，除了他本身定力不足，一团烂泥之外。
也有一部分，是被程俊杰带偏的。
她这位二哥在滨城会所里的名声，那可谓是响当当。
程俊杰名声打响的那晚上，一瓶价值十五万的巴克龙，他开了八十八瓶。
全浇一排嫩模的身上，一滴没浪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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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航问，“你不上车吗？”
她顺手拦了一辆出租车，“他太臭了，地址发你手机上。”
程莹打算把程世英送到邱欢那里。
这种模样，最好别回程家丢人现眼。
邱欢自从跟程兴生离婚之后，就住回从前的单身公寓。
自己经营着一家小面馆。
位置是程莹帮忙看的，地段是附近人流量最大的。
现在这个时间，面馆本来已经打烊了。
程莹提前打电话通知了她一下，邱欢忙不迭又把面馆的卷帘门撑开。
彭航扶着程世英走进来，邱欢一惊，“怎么喝得这么醉，莹莹你的亲弟弟怎么都不劝劝。”
程莹没好气，“他作死我能拦得住。”
程世英醉得谁跟谁都不认识，死乞白赖抱着彭航的手臂亲了一口。
胡言乱语，“美美，再让哥哥亲一口，哥哥包你。”
话音刚落，程莹抄起地上的垃圾桶往他头上劈了过去，吩咐彭航把他扔在地上谁也别管。
邱欢看得皱眉，“这是又跟程俊杰那孩子去鬼混了吧，莹莹，我听说你离职了，多花点时间照顾弟弟好不好？”
程莹抿唇，“你要是有时间也可以...”
她终究是没有说出口，让邱欢多去看看她们。
自从她出狱之后，当年的事大家一直都是默契的绝口不提。
程兴生一次也没来看过她，两人之间更是一点联系也没有。
好似程家就没出现过邱欢。
邱欢也闷声不响，没要程兴生的一分钱财。
程莹希望过她能争一争。
就跟程俊杰的母亲一样，三天两头扭着腰到程兴生面前发一次疯。
不是要钱，就是吵着要复婚。
尽管姿态不好看，但看惯了，程兴生也总惦记着她。
程莹让彭航到门口去站着，路过躺在地上抱着垃圾桶的程世英，还抬腿补了一脚。
他醉得神志不清，一点感觉都没有。
抱着桌腿还又亲又啃的，程莹看着更碍眼，直接把垃圾桶罩他头上。
又走到面馆小厨房，在橱柜的碗具下面把今天姚老太太给的红包塞了进去。
边掏手机边喊邱欢进来。
“莹莹，我们还是把世英扶起来吧，躺在地上容易着凉。”
程莹反驳说觉得很合适，让他贴着冷地板降降酒温。
省得一天到晚脑子不清醒。
她把手机递给邱欢，里面是她翻拍的孕检报告单。
邱欢把图片的画帧都快拉满了，逐字逐句看B超报告上面的文字，“莹莹...你...”
程莹眼眶一酸，“妈妈，我怀孕了，刚好一个月，应该有心跳了，舍不得打掉。”
邱欢在极度的震惊中，久久回不了神。
在她眼里，程莹一直是最懂规矩，最能干的，从小都是。
未婚先孕这种脱轨的事，她哪怕亲口说出的那一瞬，邱欢都没信。
可孕检报告清清楚楚，子宫内可见两个孕囊。
还是双胞胎。
“程兴生知道吗？”
“孩子的爸爸是谁？”
程莹抹走眼尾的眼珠，“程兴生不知道，孩子的爸爸...”
邱欢着急，握住她的手，握得很紧，“是谁？我认识吗？也是经商的吗？我一直盼望你别再找名利场的人。”
程莹张了张嘴，半晌才吐出那三个字，“关廷彦。”
邱欢眼眶一下红了，跌坐在一根木凳上，“他认吗？”
“妈...”
“程莹！你糊涂啊，你这么聪明的孩子，怎么会栽到这里了呢，程兴生跟关家斗得多狠，你要是承认，他能把你立刻轰出去。”
程莹有些哽咽，“我知道，后果我会自己承担。”
“你怎么承担，你想一个人抚养孩子，关廷彦知不知道这件事，我就问你，这个孩子他认不认？”
程莹垂下头，“我...我心里乱得很，前段时间忙离职审查，我谁也没有告诉，我怕...”
“你当然要怕，关家死过女人你知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