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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知道曲狻狄为什么要在这个节骨眼上出现在她面前。
“路焱,”她转过身,“我不想和你这样,但是现在碰到一些事,我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办。”
她要走,他拽了她一下,然后看到她眼圈有点红。
路焱微微皱了下眉。
“你还记得,”他慢慢开口,“我高中和你说的话么?”
钱佳宁有点茫然。
路焱低下头,轻声说:“疼可以告诉我,委屈也可以告诉我,别人欺负你必须告诉我。”
“你可以告诉我。”
他没想到钱佳宁神色怔了怔,偏过头。
“可你和高中,”她轻声说,“好像不太一样了。”
她眼神转向别处:“你高中的时候,没有那么对我说过话。而且……你现在很多事,也不会告诉我。”
她没说错,路焱也哑然。
“我最近工作有点累,”她说,“我先回家了。”
她前脚走,严凛后脚就下楼拿外卖的咖啡。看见路焱站在楼下,语气颇为意外。
“路总?”他招呼道,“你来找佳宁?她刚走。”
路焱点了下头,沉默片刻,又转过头。
“你们公司最近……怎么了?”
严凛“呃”了一声,叹气道:“这就……说来话长了。”
朝暮新闻高层更迭的事钱佳宁倒是和路焱说过,但她也没指名道姓地提曲狻狄。路焱听得眉头微皱,还想多问,陶九思那边给他打来了电话。
店里又有事在催。
“我们觉得曲狻狄和她之前结过怨,”严凛看他有事上门,也简短总结,“应该是来公司之前的事。她也没和你提过?”
路焱摇摇头。
她换专业,和曲狻狄有积怨……
都没和他提过。
不知道为什么,路焱直觉这两件事有关联。
她不是那种瞒人的性格,这两件事不和他说,一定有原因。
至于那句“你和高中”……
路焱叹了口气。
他那天是疯了才那么对她说话。
陶九思那边又来了几条微信,路焱想了想,说:“明天周五,我再找她问问吧。”
***
办公室里气压很低。
昨天刚和曲狻狄拍了桌子,钱佳宁坐在工位上谁也不理。严凛冒头看了看走廊,视线转回来,小心翼翼地问一脸生无可恋的钱佳宁:“钱老师,你……要辞职了吗?”
钱佳宁停下敲击键盘的手,思考片刻,冷漠回答:“凭什么我辞,他有种把我开了。我毕业就来朝暮了,裁员赔偿n+1,不赔我就去劳动局告他。”
严凛叹了口气,刚想顺毛捋捋,就听钱佳宁那边问:“严凛,有烟吗?”
严凛“啊”了一声,随即反应过来:“没了。”
女人果断起身。
“陪我下楼买去。”
“行行。”他赶紧把电脑关了。
公司最近的烟草店走路3分钟,钱佳宁倚在货架上挑烟。严凛要的品类得去仓库取,老板去拿,俩人干脆到门口等。
“路总昨天过来了?”严凛点着了火问。
“嗯,”钱佳宁看他一眼,“你撞见了?”
“撞见了,”严凛笑笑,“我就说你这两天情绪不对,光因为曲狻狄不至于。吵架了?”
钱佳宁没接茬。
“我以前也不好意思问,”严凛给她把烟也点着,“你俩到底什么关系啊?前男友?”
“算不上,”钱佳宁说,“高中同桌。他家里出了点事,我妈就把他接到我家住了。”
“这可比前男友关系近多了,”严凛感慨,“白天坐一起,晚上回家又住一起。”
“是啊,”钱佳宁神色略显怅惘,“他那长相你也见着了,对我更是没话说。我当时少女怀春,成天和他待在一起,就……”
“那你俩是……因为他没考上大学分开的?”
钱佳宁吐了口烟,语气忽然有点惋惜。
“倒不能这么说,”她轻声说,“他成绩挺好的。”
烟还没吐完,身边“咣当”一声。
钱佳宁应声抬头,只见几个五大三粗的男人拖着啤酒瓶和棍子包抄过来。她愣了一下,很快意识到这几个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严凛身上。
“就这人吧!就他!”
“我操你妈的,”一个中等个子的男人一个箭步冲了过来,“我们都被波阳那烂尾楼骗得倾家荡产了,你们公司还给他们做广告?还去采访他们销售?”
“丧良心啊!”一个中年妇女也跑了过来,“看你穿得体体面面,心都黑了!”
严凛和钱佳宁对视一眼,立刻想起来她做这期视频的时候抱怨的一句“别业主到时候人肉我们”。
倒是没人肉,直接找上门了。那些烂尾房子一套四五百万,是许多业主一生的积蓄。他们求告无门,四处发泄怒火,现在找到了给他们做广告的朝暮新闻头上。
露脸采访的严凛,就是他们怒火的出口。
钱佳宁把烟一扔,牙缝里挤出一句“跑”——他俩以前也跑过,不过被这么多人追还是头一次。严凛就慢了一步,脑袋上立